正文 第12章(1 / 3)

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隻有看淡名利權勢,內心空靈之人方能如此。看看古代那些權勢顯赫之人,他們曾為國建功立業,獲得加官進爵,當他們有功高震主之嫌時,懂得急流勇退,看淡名利的人往往能明哲保身,而那些貪圖權勢名利之人往往下場悲慘!其實,古今亦然。

急流勇退,明哲保身

老子說:“揣而銳之,不可長保。”也就是說一個人手中的那把武器已經很鋒利了,但越鋒利,鋒刃就越薄,遇到稍微堅硬一點的東西就砍缺了,所以不能長久保持這種鋒利。

一個人對自己的聰明、權勢和財富等,都要有所克製,自保自持,聰慧過人要懂得謙虛包容,權勢極人要懂得急流勇退,這才是人生進取和明哲保身之道。

曾國藩是在僧格林沁剿撚身死後,接替剿撚大任的。但當時曾國藩為避嫌疑,已裁撤了他的湘軍,因此,剿撚隻好用李鴻章的淮軍,以致造成指揮不靈。在剿撚過程中,他的步步為營的策略本是行之有效的,卻又把剿撚的勝利果實拱手讓給了李鴻章。李鴻章當時還是個四十歲剛出頭的人,年壯氣盛,何況他本是個不甘寂寞、拚命做官的癮君子,早有抱負。他對在江蘇戰場一顯身手,獲得個一等伯爵、江蘇巡撫遠不滿足,還待更展“鴻圖”;他這時官不高,位不顯,還不存在像清廷與曾國藩之間那樣隱蔽而又尖銳的矛盾,不需要“避權勢,保令名”;加上滿清朝廷還有意抬舉他,以製衡曾國藩。所以,他可以拚命做官而無多顧慮,以致朝廷命他署兩江總督時,他竟迫不及待地向曾國藩索取印綬。

淮軍與湘軍一樣,勇為將有,將在勇在,將死勇死。故在攻撚戰場上的淮軍將領,名義上隸屬曾國藩指揮,眼睛卻盯著自己的主帥李鴻章,按李鴻章的旨意辦事,對於官高爵大的曾國藩,“遇有調度,陽奉陰違者頗多”。這也是曾國藩辦事棘手、李鴻章能趁機攫取帥位的客觀因素之一。曾國藩因此感慨係之,對李鴻章說:“淮軍非君家不能督率。”

李鴻章能取代曾國藩,還有一個因素,就是曾國藩在攻撚戰場上屢次挫敗,在朝廷嗬斥、禦史彈劾的情況下,不能再“打掉牙齒和血吞”堅持到底,而是神情抑鬱,急求退出戰場,以致前功盡棄。而這正是李鴻章求之不得的。

由此可見,忍有兩種,一種是忍受別人的壓力,堅持做下去,努力讓事情成功;一種則是寧可貶屈自抑,忍受屈辱,激流勇浪,讓別人去成功。後一種忍往往會付出更大的代價,更不是一般人輕易能做到的。其實,曾國藩的退隱之心早已有之。

自湘軍兵抵金陵起,曾國藩心理反應日趨緊張。引退之念,皆始於同治二三年間。而決心之堅,則成於江西爭餉的敗訟,從中嗅到朝中權貴大臣傾擠之意。而且此案之外,朝廷還故意發動言官對曾國藩進行彈劾,更使曾國藩恐懼。故三月之稱病辭官,自成因於多方複雜因素。比如他在致同鄉兵部左侍郎黃倬函的信中就頗明白地透露出對朝內傾擠之怨。在其具疏請辭之先,也將引退決心函告了郭嵩燾。這已充分表明曾國藩決心引退之誌,而無所隱瞞與係戀。曾國藩值此眾謗叢集之際,唯有與弟曾國荃互助安慰勉勵。

同治三年(1864年)曾國藩到達天京以後,七月初四日“定議裁撤湘勇”,在七月初七日的奏折中向清廷表示,“臣統軍太多,即撥裁撤三四萬人,以節靡費”。曾國藩裁撤湘軍的表麵原因是湘軍已成“強弩之末,銳氣全銷”,而時人卻認為這完全是借口,其實是為避鋒芒。時人王定安就說過:“曾國藩向來不愛出風頭,懂得功高震主的道理,認為湘軍暮氣太重,不可複用,主張任用淮軍。但曾國藩的言論,實際上是遠離權勢,保住美名。”

為官要做到胸中有數,不要貪戀功名利祿,不要做無準備之事;要能隨機應變,隨勢之遷而調整。千萬不可一股勁猛進,猶猶豫豫也不可取,應當知進知退,有張有弛,居安思危,這才是為官之道。

越王滅吳以後,越王勾踐循吳王夫差故轍北進,大會諸侯於徐州,一時號稱霸主。勾踐的霸業,與範蠡、文種的忠心效勞、協力深謀是分不開的。徐州會盟後,範蠡便擔任了上將軍這個最高軍事指揮職務。範蠡覺得自己的地位太高了,大名之下,不宜久留,於是班師回國後,向勾踐寫了一封辭職書說:“臣聞主憂臣勞,主辱臣死。當年主公在會稽受辱,我沒有殉國,是為了滅吳報仇,今既已雪恥,我請求接受在會稽時應得的懲罰。”勾踐看了範蠡的辭職書,先安慰他說:“回去後,我把越國分給你一半。”接著又威脅範蠡說:“如果不聽我的話,就殺掉你。”範蠡心裏想:“你按你的權力行事,我按我的意願行事。”晚上,範蠡收拾了細軟珠玉,帶著家眷和隨從人員,不辭而別,乘船漂海而走,再也沒回來。

範蠡乘船經五湖(今太湖)入海,到達齊國後,立即派人給在越國擔任相國的文種送去一封信。範蠡和文種都是楚國人,年輕時就是好友,後來兩人都到了越國,在勾踐手下共事幾十年,互相支持幫助,感情更加深厚。範蠡在信中說:“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這個人可以共同患難,不能共同安樂,你為什麼還不離開呢?”文種看了信以後,內心很矛盾,他舍不得相國這個高官厚祿,又覺得範蠡的警告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時有人在勾踐麵前進讒言,誣告文種要作亂。原來,勾踐在報了會稽之仇,並完成霸業之後,就開始妒忌和畏懼文種的才能,他聽到讒言後,便隨函賜給文種一把利劍。文種接過劍,隻見勾踐信中寫道:“你教寡人伐吳七術,寡人隻用其中三種就滅了吳國,還有四種你掌握著,請你用那四種到地下去為我先王效勞吧!”文種長歎一聲說:“真後悔沒聽範蠡的話。”於是引劍自殺。

範蠡到齊國定居後,改名換姓,自稱鴟夷子皮,在海邊開荒種地。全家勤勞耕作,齊心經營自家產業,沒有幾年,他家財聚積幾十萬,成為當地有名的巨富。齊國國君聽說他很有才能,就任命他為相。範蠡感慨地說:“我在家從事生產能夠積攢千金,做官能夠做到上卿相這樣的高位,本來是平民百姓的我,算是達到頂點了。久受尊名,這對自己並沒有好處。”於是他把相印交給齊君,又把自己的財產全部分給好友和鄉裏人,隻帶著少量貴重珍寶,和家裏人默默地離開這個熟悉的地方,走向另一個陌生的地方。範蠡帶著全家到了陶(今山東定陶北),他認為這裏交通方便,位置適中,便於客商雲集,可以謀生致富,於是又更名換姓,自稱陶朱公,在這裏定居下來。範蠡父子辛勤耕種田地,飼養牲畜,從事商業活動,生意興隆。幾年之間,又積累了百萬家財,成為天下巨富。

範蠡三遷,每次都有榮名,而他成名於天下,正是他居安思危,急流勇退,善於把握時機,勤苦自勵,創造條件,不貪圖功名利祿的結果。

“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銳之,不可常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貽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這段精辟的論述,既是道家宇宙觀的哲理,又是古代社會仕宦生涯的總結,為許多得道之人采納躬行。尤其是“功遂身退,天之道”。這對今天一些有所成就的人仍然有現實意義。欲望總是會給我們造成某種假象,使原本清醒的你不知不覺中陷入自己設下的圈套。所以,敢於麵對,敢於放棄,急流勇退的做法會讓我們避免接踵而來的麻煩。

淡泊名利,得以致遠

佛教中說,佛法包括出世法、人世法和世間法。何為“世間法”?《菜根譚》的“居軒冕之中,不可無山林之氣味,處林泉之下,須要懷廊廟之經綸”就是世間法。意為身居要職享受高官厚祿的人,要有山林之中淡泊名利的思想;而隱居山林清泉的人,要胸懷治理國家的大誌和才能。可以說,《菜根譚》的積極智慧之道也在此體現出來。

範仲淹在短暫的人生中,曾任過地方長官和邊防將領,也曾受到過朝廷的重用任參知政事等職。他無論在中央還是在地方,都以天下為己任,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豪言壯語來鞭策自己,“出將則安邊卻敵,入相則尊主庇民”,時刻關心國家大事和百姓疾苦。

明道三年(1033年),宋仁宗命範仲淹出任蘇州知州。範仲淹到蘇州後,正遇上蘇州漲大水,農田被淹,無法耕種,他立即領導疏通五河,準備將太湖水引出灌注人海。但是,當他招募許多民夫開始動工還未完工時,又被調任到明州。蘇州轉運使得知情況後,便奏請宋仁宗,請求留下範仲淹來完成這一工程,得到了宋仁宗的同意。完工後不久,範仲淹就被召回朝廷,提升他為吏部員外郎、權知開封府。

康定元年(1040年),西夏李元昊發兵人侵宋朝邊境。朝廷任命範仲淹為天章閣待製,擔任永興軍知軍,又改任陝西都轉運使。隨後又被提升為龍圖閣直學士,充任陝西經略安撫、招討使夏竦的副手。當時,延州(今陝西延安)周圍有許多寨子被西夏軍攻破,範仲淹主動請求前往禦敵。於是宋仁宗任命他為戶部郎中兼延州知州。以前詔書上有分派邊兵的規定:邊境軍隊,總管統領一萬人,鈐轄統領五千人,都監統領三千人。範仲淹了解到這種情況後說:“不選擇將領,而以官職高低來決定出戰先後,這是自取失敗的辦法!”於是他大規模檢閱延州軍隊,共得一萬八千人;他將這一萬八千人分為六部,每位將軍各領三千人,分部進行教習訓練。遇敵人來犯,則看敵方人數多少,派各部輪換出戰抵禦。經過整頓的軍隊戰鬥力大大提高,打了許多勝仗。

範仲淹治軍,號令明白,愛護士兵,常將朝廷賞賜給他的黃金分送給戍邊守關的將領。而且,對歸順的羌人推心置腹,誠意接納,發展邊境生產和貿易。因而博得邊民對他的愛戴,稱他為“龍圖老子”。西夏軍隊吃了許多敗仗,也不敢輕易侵犯他所管轄的邊境。直到慶曆三年(1043)李元昊不得已與宋朝講和,宋仁宗才又召回範仲淹,任命他為參知政事。範仲淹任參知政事時,向宋仁宗提出了厚農桑、減徭役、修武備、擇長官等十項改革方案。

當時宋仁宗一心想治理出一個太平盛世,全部采納了範仲淹的意見。可惜這些意見因保守派的反對而未能得以貫徹實施,但其對以後的改革變法卻有一定的影響。

範仲淹一生食無重肉,生活儉樸,以治理國家的大事為自己終身的職責,憂天下之憂,所以深受當時百姓和後人的敬重。

人活一輩子,我們肩上背負的負擔太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誹之”。人人希望成名,希望自己名滿天下,實際上名人的苦不亞於普通人。很多時候,這些負擔壓得人們喘不過氣來,讓人整天活得十分壓抑,因此他們覺得快樂離自己太遠。其實隻要學會適當舍棄名與利,人活得就不會太累。

李政道31歲時便獲得了諾貝爾獎,這對於他人來講是至高無上的榮譽,但是李政道並沒有因獲獎後的高興而得意忘形,他考慮更多的是自己今後人生道路的方向。一項調查表明,一個獲得重大獎項尤其是諾貝爾獎的科學家,他們往往因獲獎而一夜成名,這會對他們今後的人生產生重大的影響。有時他們表麵上風光無限,實際上在現實中這會讓自己與同事之間拉大距離,劃出一道無形的鴻溝。有的科學家出名後,他的會將他們視為人生的權威,有的甚至頂禮膜拜。難怪李政道在獲獎後會發出“我此後的生活又將怎樣呢”的感歎。

1933年,愛因斯坦接受聘請來到普林斯頓高等科學研究所工作,當局提出給他一萬六千美元的年薪。而愛因斯坦認為自己的個人年薪隻要3000美元就足夠了。事實上他的這一要求讓所方感到十分為難,因為如果給愛因斯坦3000美元如此低的年薪,實在是虧待他。最後主事者多次要求給愛因斯坦提高薪水,最後幾乎到了哀求的地步,愛因斯坦才答應接受一萬六千美元的年薪。

在當時的年代裏,一萬六千美元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高額年薪,但是到了愛因斯坦的眼中,它們一下子仿佛成了貶值了的東西。愛因斯坦年少時過著簡樸的生活,他認為自己隻要有一碟意大利麵條加上一點醬就足夠了。成名後的愛因斯坦原本可以過上優越的生活,但是習慣了清貧的他依然保留像窮學生時候那種簡樸無華的生活。

愛因斯坦一生為人類做出了卓越的貢獻,獲得了無數的獎項。對於各種各樣的獎狀,一般人一定會好好珍藏,留做紀念。而在愛因斯坦的眼中,它們都是一些毫無意義的東西,他將它們亂七八糟地放在一個箱子裏麵,平時看也不著一眼。

人生在世,不去過分追逐名利,隻執著於自己的興趣愛好,這是一種對世事的淡然心理。所謂“物來則應,物去則空,心如止水,了無滯礙”,即一個人抖落一身欲望後呈現出的平和心態。如果你珍愛生命,請你修養自己的心靈。人總有一天會走到生命的終點,一切都如過眼雲煙,隻有精神長存世間,所以人生的追求應該是一種境界。

淡泊可以放飛心靈,可以還原人的本性。人能經受熱鬧,也能耐得寂寞。在順境中不怡然自得,身處逆境時不枉自菲薄,寵辱不驚,悉由自然。這樣就會使你真正地享受人生,在淡泊中充實自己。在紛紛擾擾的世界上,心靈當似高山不動,不能如流水不安。居住在鬧市,在嘈雜的環境之中,不必關閉門窗。任它潮起潮落,風來浪湧,我自悠然如局外之人,沒有什麼能破壞心中的凝重。身在紅塵中,而心早已出世,在白雲之上,又何必“入山唯恐不深”呢?

我們應當明白,淡泊名利,淡泊不是不思進取,不是無所作為,不是沒有追求。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誘惑,我們應該以一顆純美的靈魂對待生活與人生,以清醒的心智和從容的步履走過歲月,以淡泊的心態對待生活中的繁華和誘惑,讓自己的靈魂安然如夢。這樣的人將會給自己雲朵一樣的輕鬆,給別人湖泊一樣的寧靜。

智勇成敗昨日夢,名利是非過眼雲。儲水萬擔,用水一瓢;大廈千間,夜眠八尺。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誘惑,因此有太多的欲望,因此有太多欲望滿足不了的痛苦。淡泊,不是不思進取,不是無所作為,不是沒有追求,而是以一顆純美的靈魂對待生活與人生。淡泊明誌,古人早已對淡泊有過精辟的見解。淡泊猶如美好的天籟,春天在我們眼裏,沙灘在我們腳下,藍天在我們頭上,森林在我們手中。讓我們的心境離塵囂遠一點,離自然近一點,淡泊就在其中。

真味是淡,至人如常

《菜根譚》日:“釀肥辛甘非真味,真味隻是淡;神奇卓異非至人,至人隻是常。”意為烈酒、肥肉、辛辣、甘甜並不是真正的美味,真正的美味是清淡平和;行為舉止神奇超群的人不是真正德行完美的人,真正德行完美的人,其行為舉止和普通人相同。

屠羊說是楚國的一個屠夫,曾跟著遇難的楚昭王逃亡。在流浪途中,昭王的衣食住行,都是他幫忙解決的。後來楚昭王複國,昭王派大臣去問屠羊說希望做什麼官。屠羊說答複道:“楚王失去了他的故國,我也跟著失去了賣羊肉的攤位,現在楚王恢複了國土,我也恢複了我的羊肉攤,生意依舊紅火,還要什麼賞賜呢?”

昭王過意不去,再下命令,一定要屠羊說領賞。於是屠羊說更進一步說,這次楚國失敗,不是我的過錯,所以我沒有請罪殺了我。現在複國了,也不是我的功勞,所以也不能領賞。我文武知識和本領都不行,隻是因為逃難時偶然跟國王在一起,如果國王因為這件事要召見我,是一件違背政體的事,我不願意天下人來譏笑楚國沒有法製。

楚昭王聽了這番理論,更覺得這個羊肉攤老板非等閑之輩,於是派了一個更大的官去請屠羊說來,並表示要任命他為三公。可他仍不吃那一套,死活不肯來,並說:“我很清楚,官做到三公已是到頂了,比我整天守著羊肉攤不知要高貴多少倍。那優厚的俸祿,比我靠殺幾頭羊賺點小錢,要豐厚多少倍。這是君王對我這無功之人的厚愛。我怎麼可以因為自己貪圖高官厚祿,使我的君主得一個濫行獎賞的惡名呢?因此,我絕對不能接受三公職位,我還是擺我的羊肉攤更心安理得。”

說到底,我們都是常人,即使已身居高位,即使擁有了萬貫家財,即使已聲名遠播,即使的確成就驚人令眾人仰慕……都應該記住:自己本來是常人。而本為普通人,更應該記住自己是常人。而一個有完美人格和高尚品德的人,都是在平凡中實踐自己偉大的人生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