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鬆蘿抬腳踏入。
待她漸漸適應房中的黑暗,發現這裏空無一物,而且還有一扇門。
樓鬆蘿再次推開門,一眼望去,仍舊是一個庭院,這個庭院不同前院那個,這庭院中有假山石,彎橋過道,一片結冰的池。
如此冰涼陰沉潮濕的地方,不像是一個人住的庭院。
樓鬆蘿走進去。
在她麵前的是一棵巨大的枯樹,那碩大枝幹穿插進了屋簷橫梁之中,枯樹頂上有隻白鳥,鳥身兩尺長,頭上無冠,眼珠滴溜轉動,樓鬆蘿站在了枯樹之下它也不叫一聲。
樓鬆蘿打量著那隻鳥。
白鳥似乎沒有攻擊性,不像獵鷹那般凶神惡煞。
樓鬆蘿也算是與它有了個照麵,她往前繼續走,直到她的手去觸碰到門,那白鳥尖銳地叫了一聲。
門突然被打開,樓鬆蘿的手忽然被握住,猛然一股力量將她拉入了門內。
瞬間消失不見蹤影。
恢複一片平靜,宛若什麼都沒有發生。
白鳥從枯樹上飛下來後,走至這殿門前,做出了守衛把風的姿態。
這扇門之後,仍舊是一片昏暗。
此起彼伏的喘息聲讓這黑暗變得詭異,樓鬆蘿仰起了頭,她被人掐住了脖頸,束縛的力度勒緊,讓她幾近失去呼吸。
她的背抵著堅硬的柱子,胸口上的傷口因為方才重重一撞,撕扯得疼。
握住她命脈的這個人是個少年。
他此刻用一雙紅瞳冰冷又戒備地注視著她。
樓鬆蘿被迫仰起頭,半睜著眼與他的紅瞳對視,這雙眼睛並不像怪物,也不駭人,竟意外像一顆紅寶石。
“你是誰?”他的聲音是陰狠的嘶啞。
樓鬆蘿眨了眨眸,她在黑夜裏看到了半點光芒,仔細一看,那點光是少年的耳墜,隻能隱隱約約看到是一個銀絲纏繞的狼牙。
“不說?”他的嗓音陰涼涼的,“不說,我隻能殺了你了。”
“我......”樓鬆蘿嚐試著說話,“我叫阿蘿。”
“阿蘿。”他用自己少年的音色念一遍樓鬆蘿的名字,紅眸裏是最純淨的眸光,“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因為我、是、剛進、皇宮的。”樓鬆蘿道。
“那你剛進宮就敢來我這裏,是有什麼目的?”他的臉向樓鬆蘿貼近,那雙眼睛細細地觀察著她。
“我是被人帶來這裏接受懲罰的。”樓鬆蘿慢慢緩解呼吸,“她們說這裏有隻小怪物,讓那隻小怪物好好招待我。”
少年笑了起來。
“小怪物。”
樓鬆蘿問:“她們所說的小怪物是不是就是你?”
“是我。”他回答得很幹脆。
樓鬆蘿望著他,“可我覺得你不像小怪物,一點也不像。”
聽到這話,他的眼睛眨了一下,“怎麼?你是想說我像妖怪嗎?”
“不是。”樓鬆蘿搖頭,“因為你的眼睛像寶石一樣純,不像怪物也不像妖怪,很特別。”
“嗬,你其實就是覺得我不同於正常人,是個異類。”少年說。
“不。我說的特別是別人沒有的,隻有你有,是很珍稀的,所以才是特別。”
少年怔怔地看著樓鬆蘿,過了一會兒他才道:“哼,騙人,別以為你誇了我我就會饒了你。”
“可你已經鬆開了我不是嗎?”樓鬆蘿輕咳了幾聲。
那紇冷哼了一聲,“鬆開不代表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