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的敵人，永遠不是。”
“嗯，我也這麼認為。”
走了幾步，格雷隨口問道，“你不去和他們彙合嗎？他們在等你吧？”
“說的也是。雖然想和你再多單獨相處一段時間，命運真是永遠不會讓人順心。”安潔兒望著格雷的臉，“不過，也正是因為命運的安排，我才能與你重逢。我很開心。”
“我也是。看到你平安無事，我就安心了。”
“嗯。”安潔兒笑了一下。
這一瞬間，格雷很不爭氣的看呆了。
低頭的一瞬間，安潔兒臉上掛著笑容。就像天使的微笑，充滿安撫人心的魔力。
臉上發燒，格雷不自然的別過頭，假裝看風景。
安潔兒意識到了什麼，鬆開格雷的手，跳到格雷麵前。
天使轉眼變成小惡魔，“呐，格雷，你怎麼臉紅了？害羞什麼呢？是因為我嗎？說說嘛？格雷！”
“吵，吵死了！”格雷紅著臉大叫。
安潔兒促狹的笑著，繼續逗了幾句，然後看格雷麵紅耳赤的爭辯，笑得更甜。
過了一會兒，安潔兒終於放過格雷了，而格雷累得精疲力盡，不住喘氣。
“我要回去了。”安潔兒又抱住格雷，發出邀請，“跟我一起回去吧，格雷。”
格雷沒有說話。
“克布拉和深夜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以你的魔力，絕對可以加入六魔。不行的話，我也會保護你的。我不想再和你分開了，跟我走吧！好不好？”
格雷站著沒動。
安潔兒用期盼的目光注視格雷，希望聽到肯定的答案。
格雷不忍心直視，別過頭，緩緩開口，“不行……”
風吹起麵前的枯葉，沉默無聲的降臨於兩人之間。
安潔兒的眼神失去神采，又鬆開抓著格雷手臂的手，“哦？”
如果說之前的安潔兒是戀愛中的少女的話，那麼現在的她就是居住在黑暗世界的魔女。這看似完全無關的兩種人格切換的關鍵就是格雷的一句話。
“看來你沒有選擇這邊的意思呢！”安潔兒湊上前，附在格雷耳邊吹氣，“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少女在耳邊廝磨，嘴唇將格雷身體體溫升高，細語使格雷如處寒冬。
“……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格雷，你沒有錯。路有很多條，每個人都有選擇道路的權力，隻是你選擇了與我們不同的路而已。”
後退幾步，安潔兒又笑了。
相比調皮的惡魔式微笑，這一次她的眼神沒有一絲笑意。
“嘛，比起陰暗肮髒的夜，你選擇在陽光下生活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啊，我很快就會讓你了解身處黑暗的好處的。到那時候，你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所以，就算你現在沒有選擇我，我也完全不介意。”
格雷一震，“是涅槃嗎？”
“你知道啊？那就更好了！”安潔兒吃了一驚，馬上恢複常態，“沒錯，隻要有涅槃，我們就能剝奪所有人選擇道路的權力。”
天使的嘴角勾起輕妙的弧度，輕輕吐出惡意凝聚的字句，“秩序緊靠著混亂，善良是邪惡的兄弟，黑暗隱藏在光明背後。在涅槃麵前，這一切將會反轉。我們要撕碎偽善者的麵具，正與邪由我們操縱。”安潔兒輕輕撫摸格雷的臉，仿佛戀人之間的呢喃，“那時，我會向你發出邀請，請你和我分享這種權力。你無法拒絕！”
“謝謝你能想到我。”
苦笑著抬起頭，安潔兒的身影已經不在眼前。
安潔兒不知何時離開了，她的話語還留在耳邊作響。
“光明即將崩潰，誰都阻止不了。我也不會讓任何人阻撓我們的！就算那個人是你，格雷！”
格雷仰望天空。
眼中的天空如同八年前和艾露莎丟下安潔兒三人離開那天的天空一樣蔚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