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走出甘道夫的帳篷時,看到弗羅多正跑向一輛馬車後麵,鬼鬼祟祟跟偷地雷的一樣。
弗羅多跑到馬車後小心的抬頭看去,先是與張耀的目光對視在一起,隨後又做賊心虛的縮到了馬車後麵,一看就知道沒幹好事。
“別躲了,跟我來!”
弗羅多的小動作顯得欲蓋彌彰,張耀不在意弗羅多是不是偷聽到了什麼,而是輕輕招手,不等弗羅多走來,便以背著手向遠方而去。
張耀有十足的把握弗羅多會跟來,因為他相信一個少年的好奇心,同樣相信弗羅多就是再不情願,也沒有拒絕自己的膽量。
張耀頭也不回的向自己的馬車走去,一路上腳步不曾停頓。而就像他想的那樣,弗羅多並沒有讓張耀久等,差不多張耀剛剛蹬上馬車時,滿是不情願的弗羅多便已經跟了上來。
“你說有好事找我,是什麼好事?”
弗羅多淡金色的瞳孔緊盯著張耀,如果說走來時弗羅多還有些扭扭捏捏的話,真到了張耀身前後他反而放鬆了下來。
“不愧是魔戒曾經的持有者,適應的真快!”張耀看著弗羅多讚許的點了點頭,就像是誇讚鄰居家的孩子很聰明一樣。
不過張耀的讚美注定是沒有用處的,這樣的讚美聲讓弗羅多感受到的不是榮譽,而是一種難言的恥辱。
弗羅多本就是魔戒的持戒人,隻因為張耀的出現,才是他從一個帶有萬丈光環的人,淪為了如今打醬油的小腳色。所以弗羅多一聽曾經的擁有者這句話,頓時就像輸了全部家產的賭徒一樣,瞬間就紅了眼珠。
怒氣值蹭蹭蹭的往上漲,弗羅多咬著牙,艱難的開口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走!”張耀看著喘著粗氣的弗羅多,搖了搖頭:“走幹什麼,我可是有好事要交給你的!”
張耀無視了弗羅多的氣喘籲籲,反而笑道:“聽說你的家鄉在夏爾,那是一個十分迷人的小鎮。弗羅多,你已經出來這麼久了,有沒有想過有一日錦衣歸鄉?”
“沒有!”弗羅多大聲咆哮,帶著仇恨的目光看向張耀:“我最好的朋友已經死了,在沒有報仇之前我不會回去的,我哪也不去!”
圖克的死,對弗羅多的打擊遠遠比表麵上要大得多。這些日夜中他一直壓抑著自己內心中的情緒,終於在一連的地位邊緣化後,與此刻爆發了出來。
將一直壓在心底的話大聲吼出,弗羅多頓時就感覺到神清氣爽。
沒有人希望自己是襯托紅花的綠葉,從好朋友圖克的死,一直到從救世主變為可有可無的存在。這演變過程中的壓抑,差點讓弗羅多發瘋。
張耀有些意外的看著弗羅多,傾聽者耳邊那屬於弱者的怒吼。他什麼也沒有做,沒有去嘲笑弗羅多的不自量力,同樣也沒有追究弗羅多的無理。
張耀隻是認真的看著弗羅多,目光平靜而含蓄。
在這樣的對視下弗羅多起初來能勢均力敵,可隨著頭腦不在發熱,冷靜下來的弗羅多才察覺出自己說了什麼,冷汗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我到底幹了什麼,天啊,這個魔王一定會殺了我的!我還要為圖克報仇,我還要奪回屬於我的魔戒,我可不能死啊!”弗羅多心中大亂,暗恨著衝動的同時,也在張耀平靜的目光中躲躲閃閃,再也沒有了直視時的勇氣。
弗羅多的轉變一直被張耀看在眼中,他甚至還有些期待,弗羅多能夠在沉默中爆發,不管不顧的跟去掀自己的桌子。可弗羅多還是讓張耀失望了,他最終還是沒有破釜沉舟的氣魄,沒有選擇在沉默中爆發,而是選擇了在沉默中死去。
或許弗羅多認為退一步能海空天空,但看著他眼中帶著畏懼的閃躲目光,張耀知道在這一刻眼前的少年沒有尊嚴,而且以後也不會在有了。
“我能明白你的憤怒,同樣也不會去阻攔你的複仇。但是人不可能永遠都依靠仇恨而活下去,你還是做一個十年報仇的君子吧!”張耀平靜的緩緩開口,目光中的失望一閃而過。但張耀畢竟不是普通人,雖然沒能上演打王殺架的戲碼,可張耀依然快速調整心情,說出了叫弗羅多來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