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說,靳則思是一個很安靜的女孩,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體育課,教室裏隻有一個人。
靳則思坐在座位上,看著她的飲水杯,麵無表情。
官晉瀾從外麵走進來,經過她身邊,蹭到了她的手,停了一下,低頭看著她。
她眼角餘光瞥著滯在原地的雙腿,隔了兩秒方才抬起頭,看著他,說:“做什麼?”
他挑挑眉,笑了一下,說:“你真的很喜歡發愣啊!”然後輕笑著走開了。
靳則思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她轉過頭來,看見自己的飲水杯裏裝了大半杯的水,想了一下,好像是前天裝進去的,她隻喝了兩口,剩下的就一直擱著。
她起身拿著杯子離開座位,走到教室前麵的飲水機重新打水,隱約覺得身後好像站了人,她沒有回頭,一直看著杯子裏的水接滿了,才轉過身,發現官晉瀾站在離她很近很近的地方,低頭看著她,手裏拿了飲水杯。
她微微皺了下眉,他站得離她太近了。
正欲繞過他,他忽然開口了。
“靳則思,五一組織爬山,你去嗎?”接著又補充,“班級活動。”
靳則思盯著他白T恤上黑色的字母,搖頭,說道:“不去。”然後繞過他走回座位。
官晉瀾在後麵回頭看著她,說:“這可能是畢業前最後一次活動了,大家的意思是,在高考前,集體出去玩一次,當放鬆。”
靳則思站在座位旁,看了他兩秒,放下杯子,垂眸。
“嗯。”
官晉瀾站在那裏看著她,麵無表情,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幾秒,他輕輕笑了聲。
“嗬——”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斜斜灑進窗台。
靳則思待在再次隻剩自己的教室,往後靠了靠,看著窗外的閃著粼粼波光的小湖,嘴裏喃喃道:“這麼快,五月了。”
時間在無數的卷子和數字中飛快流逝,爬山的前一天晚上宿舍裏的女生都有些興奮,興高采烈地準備著爬山要帶的東西,還不忘互相提醒一下,你帶那什麼什麼了沒?然後有人會驚呼,啊,你不說我都忘了!
靳則思坐在自己床上,靠著牆壁,在發短信:媽,明天我跟同學去爬山,後天回去。
短信很久都沒回,下鋪張子月兩隻手抓住靳則思床沿,然後把腦袋伸上來,看著她,問:“則思,你真不去啊?”
靳則思搖頭。
旁邊有人搭話,是刷了牙回來正弄頭發的劉影虹。
“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會去。”
張子月點頭:“也是。”
劉影虹整理完頭發,邊走向自己的床,邊說:“所以啊,劉洋讓我來叫上她一起的時候我就直接說了,她不可能會去的,劉洋說不問一下怎麼知道,我說她的性格我最了解了,說了不會去就肯定不會去的,劉洋就說了個‘哦’。”
靳則思還是麵無表情,張子月笑了聲,說:“你說劉洋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靳則思沒有回答,倒是劉影虹也笑了,說得很曖昧:“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還問。”
然後加上宿舍裏其他旁聽的幾個人,都曖昧地笑了。
靳則思看了她們一眼,不作聲,又低下頭來,嘴角輕輕揚了一下,帶著嘲意。瞬間那個笑又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