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與韋明產生糾葛後,完顏懷瑾不厭其煩地把頻繁襲擊他的人交給衛兵,這一做法並非毫無意義。
“但這仍不足以證明你無罪。自導自演的可能性……依舊存在。”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從他的神情來看,似乎並不真的這麼認為。
沒想到,事態竟意外地迅速出現了轉機。能擁有如此優秀的同伴,完顏懷瑾實乃幸運至極。
“城主大人已經批準對犯罪聯盟的老巢——暗窟進行搜查。而且,值得慶幸的是,鑒於你們的作用,允許你們一同前往。”士兵傳達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哦,暗窟?是那個用神秘空間靈法隱藏起來的地方嗎?原來你們已經掌握了其所在。”完顏懷瑾心中暗自思索,城主是知曉那個地方卻一直放任不管嗎?是因為和那裏存在某種隱秘的聯係,還是連城主都對其有所忌憚,不敢輕易涉足?從這次的事件來推斷,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據說那個地方有不少上流階層的人涉足,說不定其中的利益關係錯綜複雜,盤根錯節。考慮到空間靈法的存在,甚至都無法確定這個地方是否真的位於這座城市之中。
而且,城主要求鬆雪晴他們一同前往。從這一點便能看出,城主對完顏懷瑾的猜忌已有所減輕。他斷然不會讓一個不信任的人前往那種危險之地。
再者,城主似乎也不能隨心所欲地行事。倘若他真的一心隻想奪回神之淚,完全可以調動強大的軍隊。可實際上,他似乎隻動用了能稱為親信的士兵。在外人看來,他居然把完顏懷瑾他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聯盟當作重要戰力來期待。難道是他懼怕大張旗鼓地行動會傳到某些人的耳朵裏,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你的同伴們堅持,沒有你的許可,他們就不一同前往。”士兵又補充道。
完顏懷瑾提出心中的疑問:“嗯,畢竟我們是接受委托的一方,自然會全力合作。但聽聞去那裏需要特殊的通行證……”
士兵回答道:“下層的通行證我們已然具備。”
“原來如此。”關於那個地方,完顏懷瑾並不了解其全貌。
如果是與蘇千萍那種級別的對手戰鬥,鬆雪晴或許能夠應對自如,但他著實擔心其他人的安危。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一同前往,為他們提供幫助。
要是有郝凝兒相助,從這裏逃脫並非難事。但現在說不定有機會能光明正大地出去。
“幫我給城主大人帶個話。倘若他想進入上層區域,就帶上我一同前往。”完顏懷瑾鼓起勇氣提出請求。
“什麼?你是想與城主談判嗎?”士兵驚訝地看著他。
“沒錯。隻需將我手腳束縛,帶過去即可。在那種地方,就說我是奴隸,想必不會太過顯眼。”完顏懷瑾詳細地闡述著自己的想法。
士兵沉默了,似乎在思索他的提議。
但完顏懷瑾相信,士兵應該不會故意不把話傳達給城主。
考慮到神之淚的重要性,很難想象它會被保管在暗窟的下層。
若他們隻能進入下層,像他們所透露的那樣,那肯定會對他這個提議感興趣。
要是能從下層逐步深入,探尋真相就好了,但這或許並非易事。
完顏懷瑾對著那斑駁的天花板細數汙漬,日子仿若被囚鎖的飛鳥,了無生氣。
正自出神間,一聲清脆呼喊驟然打破寂靜:“啊?果然是懷瑾叔!”
完顏懷瑾抬眸望去,隻見那古靈精怪的薑映秋俏生生地立在牢前,一雙靈動眼眸緊緊盯著他,滿是驚喜。
他滿心詫異,她怎會現身於此?
平日裏他雖常閑散發呆,可她都走到這般近前,他方才察覺,不禁暗自忖度,這戒備森嚴之地,她是如何闖進來的?
“薑映秋?你緣何在此?”完顏懷瑾忍不住開口詢問。
“尋物呢!懷瑾叔,你怎麼也被困在這等地方?這裏豈是你該待的,分明是落魄之人與庸碌之輩的囚所,你不該困於此地。”薑映秋眨著純真無邪的大眼睛,一臉認真地問他。
她的話,恰似春日暖陽,瞬間穿透完顏懷瑾心底陰霾,讓他愈發渴望能早日洗清冤屈,掙脫這牢籠。
完顏懷瑾不禁將目光投向牢外守衛,心中納悶,他們在做什麼?
此前與那城主周旋,本應讓他們對他的監視更為嚴密,牢前理應有守衛時刻值守。
然而此刻,透過薑映秋的身影,他卻見守衛們皆昏昏欲睡。
他們直挺挺地站在那兒,卻仿若丟了魂魄,睡得不省人事,姿勢還極為端正,如同木雕般直立不動。
這城中公職人員如此懈怠,著實令人憂心,這般鬆散,怎能守護好城池安寧?
“我不過是一時疏忽,如今已有同伴在幫我扭轉局麵。”完顏懷瑾微笑著,盡量用輕鬆的口吻回應,不想讓薑映秋為他擔憂。
“嗯~感覺好生奇怪,要我幫你嗎?”薑映秋歪著頭,眼中閃爍著真誠光芒,主動提出幫忙。
“我心裏甚是感激你的好意,可還是算了吧。”完顏懷瑾婉言謝絕,實在不想讓她卷入這危險複雜之事。
“懷瑾叔,你從未對我提過任何要求呢。”薑映秋微微嘟起嘴,神色間透著一絲失落。
聽她這般說,完顏懷瑾不禁想起之前鬆雪晴曾調侃他,說他總愛逞強,不肯輕易求助於人。
“哪有此事!”完顏懷瑾急忙否認,試圖掩飾。
“那就好,其實也並非對你毫無所求,隻盼映秋這般的孩子能健康快樂地成長。”完顏懷瑾溫柔地說道。
“嘿嘿~懷瑾叔果然待我極好……咦?”薑映秋似有所感,突然握住完顏懷瑾的手。
“指甲沒了……腳也有傷……”薑映秋眼中滿是心疼。
“嗯,隻是些小狀況,實在不好意思,讓你見我這般狼狽。”完顏懷瑾略帶尷尬地說道。
那城主雖接受了他的提議,可在事情徹底解決前,不願全力治愈他,指甲和腳隻做了簡單應急處理,這副模樣在孩子麵前,著實有些難堪。
“是誰所為?”見他這般,薑映秋聲音陡然冰冷,目光如霜,指向牢前打瞌睡的守衛,“是他們?”
“不,並非他們。”完顏懷瑾如實回答,實則是那城主所為,可瞧薑映秋此刻模樣,若說出實情,她怕是要闖出大禍。
“告訴我是誰,我替你報仇。”薑映秋語氣堅定,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然。
“不必了,我自會處理。”完顏懷瑾試圖安撫她。
“你騙人。”完顏懷瑾的掩飾毫無作用,薑映秋湊近他,坐到他腿上,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懷瑾叔,你根本不想報仇,甚至都沒生氣。”
“你倒挺懂我。”完顏懷瑾苦笑著說道。
“我能洞悉人們的欲望與念想,諸如求財、求某個人,或是想殺某人之類。”薑映秋一臉得意地說。
“那像渴望幸福、想與某人相伴這類也能洞悉?”完顏懷瑾好奇問道。
“嗯!能知曉哦,所以我也明白,懷瑾叔你既不想懲罰傷害你的人,也不願我插手。”薑映秋自信滿滿地回應。
“那我盼薑映秋能開心歡笑,這想法你也能感知?”完顏懷瑾溫柔地看著她。
“嘿嘿~感受到啦,懷瑾叔當真喜歡我。”薑映秋微笑著,轉過身背靠著完顏懷瑾,還在他眼前晃著腦袋,發絲間散發出淡淡香氣,觸感輕柔,讓人心生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