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為這個,霧戌山莊的人,除了嚴澈和春秋兄妹,幾乎每個人都去聽了一個月的課,課後還專心認真地做了筆記——絕對是一家子好好學生。
如此一來,西源集團與嚴家灣的關係,自是掛上了結實的鉤,算是係在了一根繩兒上的螞蚱了。而與嚴家灣霧戌山這邊的關係,在嚴老爺子有意無意的帶來吃了幾次飯後,關係更是密集了不少。
這次嚴國強之所以親自過去大棚那邊,就是為了送嚴澈烘焙的茶給西源集團的管事兒,讓他們給杜西源帶去。
杜西源自打和霧戌山莊這邊熟悉之後,不單是他自己一得空就跑來嚴家灣,留宿霧戌山,甚至也學著李軍,經常“拖家帶口”的來霧戌山蹭幾天吃住,早就不當自己是外人了。
嚴澈正想著嚴國強和藤子都應該回來時,沒多久院牆外果然響起了人聲。
待到說話的人進院兒時,並不是嚴澈停下動作,目中露出一絲溫柔的那個人,而是趙翠花。
在趙翠花身後,還跟了一個人,正是周金蘭。
嚴澈微微詫異時,趙翠花已經領著周金蘭進了院兒,嚴江和張超英聞聲也從池塘邊回了籬笆院,兩人顯然和嚴澈一眼,都看見了紅腫著眼睛的周金蘭。
趙翠花把周金蘭領進屋後,嚴澈三人互視一眼,不約而同在眼中浮現一個意思:這倆人不是水火不容麼?這又吵架了?!
疑惑歸疑惑,但是三人還是跟了進去……嗯,萬一倆人打起來,至少……嗯,有個拉架的不是?!
不過,待到三人進去後,正好目睹周金蘭喝了一口水,捧著杯子吧嗒吧嗒流眼淚的情形。
這下子,三人更迷惑了,不由得把視線挪到了趙翠花身上。
隻是……為什麼趙翠花也一臉憤憤?!
好在三人的迷惑沒多久,周金蘭抽搭抽搭地就把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張超英倒抽一口氣,跌坐竹椅上。
半晌,張超英才坐起來,看著周金蘭,眼中帶著不置信,卻小心地問道:“嚴旭家的,你,你剛才說什麼?”
嚴澈也拉了拉一直站在的嚴江,兄弟倆本想著避開三個女人家。
卻不料周金蘭苦笑道:“嚴江哥,三兒弟弟,坐吧,這丟人的事兒,你們遲早也要知道的,隻是,隻是……別取笑我不中用。”說話間,周金蘭紅著眼看了嚴澈一眼,帶著愧疚道:“三兒弟弟,我……我以前的那些話,你別往心裏去啊。”
嚴澈愣了愣,在另外三人的注視下,僵硬地抽了抽嘴角,最後放開拉著嚴江衣袖的手,索性倒了幾杯茶水遞給在做的另外三人,默默地坐到了一旁。
沒有得到嚴澈的話,周金蘭雖說有些失落,卻也帶著意料之中的哀傷,低頭看著手中捧著的茶杯,娓娓道出了緣由。
原來,周金蘭本來帶著嚴家瑜去了吉兆縣城,一是為了看望久未見麵的兒子嚴家璠,二嘛,周金蘭回了趟娘家,娘家嫂子暗地裏和她說了一通悄悄話,說是夫妻距離太遠,不會有什麼好事兒,而且如今的嚴旭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嚴家灣的窮小子,怎麼也是個小老板,要是身邊沒個女人看守著,保不齊又冒出別的女人來。
聽嫂子這麼一說,周金蘭立馬聯想到了嚴旭對嚴澈的那些花花腸子,即便是委屈,卻也不好當麵告知他人,隻得忍下苦澀,抱著嚴家瑜回了嚴家灣。
從娘家回來之後,周金蘭左思右想,都覺得嫂子的話在理兒,男人嘛,有幾個能管得住下麵的?更何況還是年輕氣盛的嚴旭?!
如此一番思索,周金蘭第二天就抱著嚴家瑜,帶著一小包行李,鎖了院兒門,直奔吉兆縣城。
初到縣城,周金蘭倒沒覺得什麼,隻是嚴旭應酬太多太忙,時常大半夜了才回家。
不過,時間一久,周金蘭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兒的東西。
比如每次去公婆家看望兒子嚴家璠時,婆婆公公的態度越來越冷漠不說,兒子也待她有些陌生。周金蘭也不作他想,隻覺得是公婆覺得她不看家,也跑到縣城來,地裏的活計兒怕是無人照看,被人尋了便宜去。
至於兒子……周金蘭隻當是常年不在身邊,小孩子嘛,自然就生分了。
隻是,一天夜裏,在嚴旭回家正在洗澡的時候,嚴旭的手機響了,周金蘭喊了一聲嚴旭,或許是浴室水聲太大,嚴旭沒聽到,周金蘭這才好心地接了電話。
如同沒一個發現丈夫有外遇的妻子一樣,周金蘭接電話,剛”喂“了一聲,那邊就傳來了電話掛斷的“嘟嘟”聲,弄得周金蘭拿著電話在原地愣了半天。
對於接了一個奇怪的電話,聰明的周金蘭並沒有告訴嚴旭……夜裏,兩人“相安無事”地睡下了,不過,對於周金蘭的熱情,嚴旭極為不耐煩,甚至有些火氣。
翌日。
嚴旭又去店裏了。
在家的周金蘭發了半晌的呆,一想到嫂子的那些話,整個人就再也坐不住了。
於是,周金蘭還是準備去“監控”嚴旭。
傍晚時分。
當周金蘭看到嚴旭帶著一對五官相似,一樣漂亮的龍鳳胎年輕男女孩進了他的那輛國產本田後,周金蘭整個人如墜冰窟,徹底愣在了嚴旭店麵對麵的垃圾箱後。
嚴旭的車開遠了,周金蘭卻沒有勇氣再追下去。
聯係到公婆的態度,周金蘭隻覺得心冷得更徹底,無名的怒火也焚燼了她的理智,當下抱著嚴家瑜就衝到了公婆家,準備找公婆理論。
沒曾想……
沒曾想,周金蘭到達公婆家院兒外時,看見的卻是一副和樂融融的景象。
嚴家璠被方才看見的龍鳳胎裏的女孩兒抱著,手裏抱著一個變形金剛玩具,小臉兒一派幸福快樂。
而那雙胞胎男孩兒正一臉甜笑的圍在婆婆身邊兒,幫婆婆擇著菜。
嚴旭正陪著公公在一旁下棋,一邊下棋,爺兒倆一邊看著院兒裏的幾人,神色十分愉悅。
看著這個情形,周金蘭終究還是沒有勇氣邁步進那個院子,而是捂著嚴家瑜正要喊“嗲嗲”的嘴,淚流滿麵的回了“家”。
她要在家等嚴旭,等嚴旭一個交代!
周金蘭一等,就是一個禮拜。
眼見嚴旭一直不回“家”,周金蘭絕望的怒火又升騰起來,把嚴家瑜丟到了公婆跟前,擰著包就找到了嚴旭的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