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這幾天情緒極端不好，一天到晚板著一張臉，也不說一句話，像誰欠他錢似的。這引起了他父親的注意，於是，父親開始跟蹤他。
一跟蹤才發現，小六每天都要去一個院子的圍牆邊，傻傻地站在那兒對著那麵牆久久地看著……
開始父親以為那牆上有什麼，於是等小六離開以後他走過去仔細地看了看，牆上什麼也沒有。父親奇怪了，他這是在看什麼呢？為什麼會這樣呢？後一琢磨、一打聽，他才弄明白，小六最近應聘公司經理這個職位沒有選上……沒選上歸沒選上，可與這牆又有什麼關係？父親再一延伸、細訪才弄明白，小六說近了是對著這堵牆，說遠點是對著牆那邊的院子。那是因為，院子裏住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小六這次應聘的主考官。
原來小六碰壁了。
時間一長，父親怕他有什麼想不開的，依然悄悄地跟著他。
這天，小六照例來到這裏，他與那牆對峙不久，後麵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麻煩你讓一下……”小六一回頭，隻見一個人在他站的地方鋪開了一塊髒兮兮的布，開始小三還以為他是做什麼小生意的，正準備讓開地方，倏然發現了地上那塊布上寫的字：本人因父母早逝，從小多病……
小六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乞丐，沒想到的是一個乞丐還要攆走他？他一肚子氣沒地方出，跺了一下腳，瞪了他一眼。乞丐一見他這個樣子，噘著嘴說：“這裏本來就是我的地盤，生病幾天沒來，就讓你給占了……走就走，天涯何處無芳草……”說著，乞丐就走開了。
看著乞丐離開的影子，小六心裏還真不是滋味，乞丐不僅把他當成占地盤的人了，而且走時還留下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
小六站立了一會兒，也沒心思和這堵牆再對峙下去了，扭頭正要走，父親出現在了他麵前。
“是你？”他一愣。
“是我。”父親說，“我跟蹤你幾天了……”
小六沒有再吭聲了。
父親問：“你難道還不如一個乞丐？”
“我不如乞丐……”小六傻傻地望著父親，不是很明白。
父親又說：“乞丐碰了壁都知道馬上離開。”
小六這才仿佛明白了什麼。
父親語重心長地說：“人啦！如果碰了壁改變了方向也沒什麼，可有的人一輩子都在那裏和牆對峙著。”
小六的心猛地像被繩子牽扯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望了一眼乞丐離去的背影，然後低著頭朝另一條路上走去。
父親這才點了點頭，追上乞丐說了聲“謝謝”，然後從兜裏掏出一點錢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