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頭趁著秦箐離開,悄悄對著青嵐擠眉弄眼的秦舒聞聲頓時麵上一愣,秦箐這又是唱哪出呢?暈倒?就她那個天天養著補著的身體也會風一吹就倒?開什麼玩笑!
秦舒暈倒了可能除了她身邊的兩個丫鬟之外,沒人會關心,但是秦箐暈倒了就不一樣了,青茹這麼一喊,能聽到的人立即就丟下了自己手上的事情,著急忙慌的跑過來了。
二姑娘可是夫人的掌上明珠,跟大姑娘那沒娘的孩子能一樣嗎?
但是羅氏不在乎秦舒,並不代表這世界上就沒有人不在乎了,比如說那位造訪的承郡王妃關氏。
羅氏一直希望能夠攀上關氏,不隻是為了結交權貴,這位郡王妃是寧氏托付嫁妝的人,若是能被她拉攏過來,羅氏謀奪寧氏嫁妝的事情就會變得容易很多。奈何這位郡王妃實在是一塊難啃得骨頭,加上與已經過世的寧氏關係匪淺,一開始就對嫁進來當繼室的羅氏看不順眼,這麼多年了,羅氏花了那麼多心思也沒能打動對方的心。
族老夫人李氏就更加看不上羅氏了,倒不是老太太對繼室有什麼看法,實在是羅氏當初進門的方式不大光彩,雖說知道這件事兒的也就有數的幾個人,可當初那事兒畢竟是讓秦家丟了顏麵。
“郡王妃是來瞧大丫頭的,怎麼這半天了還不見人影?”李老太太放下茶碗,這茶都續了好幾回了,怎麼還不見秦舒到來:“我說侄媳婦,你派出去的人該不會是跑到外頭去找了?難不成侄孫女不在家?”
裝的什麼慈母!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她老人家一雙眼睛,羅氏要真是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慈和,對繼女視如己出,秦舒這些年怎麼會一直那樣病怏怏的,連門都沒出過,以至於外頭隻知道秦家有個秦箐,沒幾個知道秦舒的!要知道寧氏還在的時候,秦舒的身體可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關王妃同樣有些不耐煩,她跟凝視的關係很好,所以一直看不慣羅氏,加上這些年羅氏表現和善內裏陰狠的手段,硬是把秦舒應得的一切給了她自己的女兒,以至於秦舒除了一個外人不知的嫡長女身份之外什麼都沒有。
這女人居然還想打寧氏嫁妝的主意,可真是個破落戶兒出身,絲毫麵皮都不要了!
羅氏因為與安陽候羅盛之間有那麼點兒親戚,一向以宗室自居,實際上看在關王妃這些人的眼睛裏,根本就是個跳梁小醜,宗室?就羅家最出彩的羅盛都不過勉強是個沒落宗室,羅氏又是哪裏的宗室?玉蝶上有記載嗎?
李老太太既然開了口,關王妃也不繼續幹等:“聽說舒兒最近身子不大好,莫不是又病了?既然人沒來,索性本王妃親自去瞧瞧好了,幾日不見這孩子,還真是惦記的很呢!”
羅氏壓根就沒叫人通知秦舒關王妃來的事情,怎麼可能讓她去見秦舒,那死丫頭自打醒過來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說不準會在關王妃麵前多嘴說上幾句什麼。
“郡王妃莫急!您也知道,舒兒這孩子性子執拗,當初非要搬去那偏遠的梨苑,距離遠了些,說不定一會兒就到了。”羅氏心中暗暗焦慮,秦箐怎麼還沒來?應付這倆人她一個人可是力不從心:“廚房裏最近研製出新鮮的點心來,郡王妃和老太太都嚐嚐看!”
喜鵲就是在這個時候衝進院子裏來的,剛進得院子就瞧見了關王妃的隨身丫鬟燕草,微微一愣之下,立即意識到一定是承郡王妃來了,心中頓時一喜,也不準備按照原先的打算去哀求夫人了,直接就撲通一聲跪在了院子裏:“夫人!夫人,大姑娘暈過去了,求夫人請大夫去看看吧!求求夫人了!”邊說邊砰砰的磕頭,一點都不摻雜水分,額頭上片刻工夫就青了一塊。
羅氏的丫鬟橘紅頓時變了臉色,裏頭還有郡王妃和老太太在,喜鵲這作死的小蹄子卻跑過來說這樣的話,這可不就是當著別人的麵掃夫人的臉,快步走過去就想把人給拉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夫人對大姑娘的事兒那可是掏心掏肺的,你這丫頭鬧這一出是想離間夫人和大姑娘母女感情不成?”
離間羅氏和秦舒之間的母女感情?燕草微不可見的撇撇嘴,這話也就拿出去騙騙無知路人吧!心裏對喜鵲多了幾分欣賞,這丫頭真是要得,能在這個時候當機立斷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是個忠心護主的!
想著也就走過去,一臉驚訝:“這不是秦大姑娘身邊的喜鵲嗎?你這是怎麼了?咱們郡王妃來瞧大姑娘,還正說怎麼好一會兒不見人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