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別山,位於現今的安徽、湖北、河南的三省交界處。呈東南往西北的走向,是長江和淮河的分水嶺。
而紅石穀,則位於大別山的北麓,那是一個並不十分引人矚目的地方。四處都是懸崖峭壁,一條並非特別湍急的河流橫穿於這峭壁之中。
這是一個寒風蕭瑟的早晨,在河流的下遊,河灘之上,一夥穿著黑色官服的人正聚集其中。
河灘上的一個篝火旁邊,正坐著兩個穿著與黑色服裝的官兵大不相同的男人。
從他們身上穿著的金邊錦衣和上麵繡著的獸圖來看,他們多半也都是朝廷中人,並且職位要比那穿著黑色官服的官兵要高出不少。
他們中的其中一人左邊眼角下有一顆黑痣,臉上盡是冷漠,一副生人勿近的神色,他的腰間懸著一把劍柄上掛滿一根根鏈子的寶劍。
另一人那端正的臉上也是一片冷冰,長著一頭平頭裝,身後背著一刀一劍。此人正是李安雲,而坐在他對麵的則是西廠的二檔頭譚魯子。
按照原來的劇情,來紅石穀執行任務的人應該是三檔頭繼學勇,可能是因為繼學勇被李安雲打折了手的緣故,所以雨化田才派了譚魯子來。
在趕來紅石穀的路上,譚魯子已經就他們此次的任務做了簡略的說明。
他們此番來這裏是為了追捕一個從宮裏偷跑出來的宮女,具體是什麼原因譚魯子卻是隻字不提。
不過譚魯子不提不代表李安雲就不曉得,看過電影的李安雲知道,這個宮女才是這整部電影的軸。表麵上來看她是一個不會武功的柔弱宮女,是因為懷了孕而從宮裏逃出來的,事實上她卻是雨化田秘密派出來對付趙懷安的暗棋。
如果說馬進良是最得雨化田信任的檔頭,那麼這個宮女才是雨化田真正的心腹手下。
因為她的名字叫素慧容……
她就是分任務中,李安雲等人要保護的人。
這些事情雨化田並沒有對他手下的任何一個檔頭說過,所以眼前的這個二檔頭譚魯子也並不知情。由此也可以看得出雨化田對素慧容的信任,讓她隻身麵對趙懷安等武林人士的同時,還要在自己人的追捕下不暴露身份而保住性命,這難度之大就可想而知了。
同時也可以看得出雨化田的謹慎和對趙懷安的重視,而不是像東廠廠公萬喻樓那般自以為是,到即將被趙懷安砍下腦袋之時才明白趙懷安的厲害。
李安雲對於素慧容也是相當的忌憚,特別是她那一身陰險的功夫,還有那鋒利無比,削人就像削豆腐一般的西域金蠶絲。
這一次出任務,天空隊的成員並沒有全部跟來,兩個新人梁揚和淩燕被雨化田的內力所傷,所以主動請求李安雲留在京城養傷。對此李安雲並沒有任何異議,周曉菲想起許欣欣的事曾經多番勸阻,但是也改變不了梁揚的想法。
藍文武也沒有隨隊來到這裏,他在即將到達紅石穀的時候就和李安雲分道揚鑣,從另一條路走了。
紅石穀這一段劇情,在電影裏顯得有點平淡無奇,隻是凸顯出了繼學勇的無能,淩雁秋高超的輕功,還有精妙的劍法和靈巧的身手。但是在李安雲心中卻並沒有那麼樂觀,因為他知道,在這裏,還有那藏在暗處的趙懷安三人組,他們才是這裏的凶險所在。
“李安雲,督主讓你隨我一起來這裏,隻不過是給你個機會將功贖罪,我可不認為區區一個出逃的宮女,需要西廠出動兩個檔頭來追捕。我的要求很簡單,你隻要乖乖地別給我添亂,那麼功勞我自然會記你一份,如何?”譚魯子和著水啃著手中的幹糧,口中淡淡地說道。
李安雲拍了拍吃完幹糧的手,不置可否地說:“督主吩咐我們一起完成此事,我如此偷懶豈對得起督主的信任?”
譚魯子哼了一聲,語帶譏諷地戲謔道:“我看你是想和我爭功,趁機在督主麵前表現一番才真吧?”
“二檔頭何出此言?”李安雲臉上的表情依然不冷不熱。
“難道不是?客戰之中,你那一腳沒踢到我,心中是不是很不暢快啊?”譚魯子一臉的不爽。
李安雲心中有點發笑,不暢快?我看不暢快的人是你吧?
這話他當然不會直接說出來,而是保持風度地說:“你我在客棧之中的爭鬥不過是因口舌之爭而演變成的誤會,還望二檔頭大人有大量勿要記掛於心上。”
當時李安雲魯莽地出手是因為譚魯子直接辱罵了周曉菲和他,大腦不經思考身體就跳了起來,事後想想李安雲都有點後怕,要是因此而和雨化田這個強力幫手交惡,那就當真是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