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雄確實淡然一笑:“記得柴某的人多了,他恐怕還要排隊。肖兄弟,你跟我來一下。”
龍浩天跟著柴雄來到一個僻靜之處。柴雄腿傷未愈,找了塊石頭坐下,順手撿起一根木柴,依照龍浩天剛才施展的劍法,揮舞起來:“你方才是這樣的,對吧?如果嚴通如此如此,你又怎麼辦?”
龍浩天心中一動,也檢了根木棍,倆人比劃起來。柴雄的劍法簡潔實用、大開大合,和龍大相似。龍浩天很快收起了心中那點得意,虛心請教起來。柴雄對龍浩天的身法先是讚賞,接著不無擔心地說:“兩軍對戰,恐怕很多招數你根本施展不開,何況亂軍之中,多纏鬥片刻,就多一分危險。要知道,戰場上沒有公平對陣,完全是混鬥,還有冷箭。”
龍浩天連連點頭,依照柴雄的指點,不斷琢磨自己的劍法,再一遍遍施展出來。雖然有些問題已經意識到了,卻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夠提高上去的。龍浩天目前的臂力和爆發力都是問題,也不可能一朝一夕改頭換麵。柴雄滿意地點了點頭,拍拍身邊的石頭,讓龍浩天休息。
龍浩天忍不住問道:“柴都統,你的武功是跟誰學的?還有,為什麼你做了二十年都統呢?以你的驍勇善戰,不可能二十年寸功未立吧?”
柴雄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這中間有很多原因,告訴你也無妨。二十多年前,我和家鄉的一批青年來到了青雲軍團。當時我年輕氣盛,想的也都是建功立業,加上我資質也不錯,幾番上陣衝殺,我慢慢就做上了軍官。我的武功,沒有人教。或者說,是戰場教會我的。”
柴雄陷入了回憶:“我那時候和你差不多大小。每天一有時間,我就自己練習劍法,對著木樁砍,和戰友切磋,甚至對著自己假象的敵人砍殺。人說久病成良醫,我想我也隻不過是仗打得多了,會殺人罷了,談不上武功。二十年前,我升任都統,可我的那些弟兄,已經全部戰死了。我帶了侯爺發給他們的撫恤銀兩回到蔡州,卻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有個官宦子弟,在我老家那裏*許多婦女,還將我唯一的兄弟害死了,其中有幾個是我戰死沙場那些弟兄的家眷,有的,已經自盡了。我一怒之下,將他殺死。”
柴雄說得極為平淡,龍浩天卻聽得火冒三丈:“這種人本來就是死有餘辜。”
柴雄歎了口氣:“那人是南宮大元帥的親侄子,他父親也是呼嘯軍團的大將軍。我本以為就此身死,不料陸侯爺上下奔走,親自為我鳴冤。最後官府念我軍功在身,加上侯爺的堅持,我又回到了青雲軍團。之後,我又很快從小卒升到了都統。依照大漢律令,都統以上,需接受元帥府統一調配。雖然青雲軍團幾乎獨成一體,但若是帥府堅持,侯爺也不好阻攔。所以,二十年來,我一直都是都統。不過,青雲軍團幾百個都統中,說起柴都統,大家都曉得是我。哈哈,也算獨一無二了。想想早已戰死的兄弟們,都統將軍又有何區別?肖兄弟,你前途無量,有時候,且不可逞一時之快。好了,我要回去換下藥了。”
說完,柴雄起身便走。看著他一瘸一拐的樣子,龍浩天一臉敬重,目送他走遠。前途?如果真的要什麼前途,區區嚴通算什麼?隻是不知道逍遙王那邊怎樣了?如今,蕭楚南的大軍前鋒已至,想必要不了多久,定然能探聽到消息。
龍浩天壓下心頭的憂慮,拔劍在手,一邊思索一邊練習起來。
胡人營寨。瓦格的大帳中,怒吼連連,紮哈克大汗麵色陰沉,死死地盯著羊皮紙上的畫像——赫然是龍浩天。
PS.哈哈,終於不再東奔西走了。以後就有足夠的空閑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