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了電梯代步的現代大都市高樓大廈的樓梯都是暗無天日的,就算是在陽光燦爛的大白天,走樓梯都是一種挑戰心理素質的事情,更何況在濃鬱的黑夜裏。一雙穿著厚底球鞋的大腳悄無聲息地從地下停車場進入了安全通道,高大偉岸的身影很快就融進一片漆黑的樓梯當中。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這是對軍人的最基本要求。雷一錚雖然沒有真正打過戰,但是作為一個優秀的行政人員,這些基本的隱身之術還是掌握得十分了得的。隻不過此時的他雖然腳步輕盈但是目光卻是一片空‘洞’,他一臉茫然地從樓梯口往上走著,等待著指令的下達。
何振銘的越野車靜悄悄地隱藏在地下停車場的角落裏。看著視頻上的紅‘色’小點一步一步地沿著樓梯一直往上行走,越來越接近目標人物,何振銘深邃的眼眸一下子忘記了轉動。他動了動手指,掌心中的對講耳機卻一直遲疑,久久沒有往嘴邊湊過去。
“三少,時間差不多了!”趴在一邊的夏大霖低聲提醒,免得何振銘錯過下達命令的最佳時機。
“嗯,再等等!”何振銘伸手打開視頻監控,發現雷一錚已經出現在五樓的樓梯口。隻不過沒有他的命令,雷一錚的腳步還是繼續保持著無聲無息的前進狀態。
“三少,已經過了五樓,要不要把雷一錚給叫回五樓來?”夏大霖眼睜睜地看著雷一錚上了六樓,然後是七樓,卻久久沒有見到何振銘把已經錯過五樓目標任務的雷一錚給召喚回來。
“嗯,等一下!我接個電話……”何振銘沒有回頭,更沒有看夏大霖一眼,隻是猶豫著,似乎再一次衡量今天晚上這個有些倉促的行動。就在他動了動嘴巴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他的‘私’人電話震動了起來,打斷了他想要繼續的話題。
電話是呆在思蜀別墅區的莫小北打過來的,是來彙報何振銘和於琪琳同‘床’共枕的二樓主人房裏麵的動靜的。
“三少,我們已經打開房‘門’了,不過……不過於琪琳小姐並沒有在裏麵。剛剛查了一下別墅的監控,發現在您走後有一小段時間是監控失靈的,我們懷疑是人為破壞的。”莫小北看著主人房裏麵淩‘亂’一片的大‘床’,支吾著彙報。他想要輕描淡寫地彙報,可是說出來的話語就算再怎麼輕鬆自如也無法掩飾背後沉重的事實。於琪琳趁著何振銘離開別墅區的時候悄悄地‘摸’出了別墅,並且關掉了別墅的幾分鍾監控。這是莫小北首先得到的第一印象,然後才是他的隱隱後怕。
於琪琳有本事擾‘亂’整棟別墅的實時監控,並且在眾多保鏢的視線之內偷偷地溜了出去,這點本事已經不在莫小北之下了。莫小北雖然對自己的電腦水平相當自信,要‘操’控別墅的實時監控簡直就是小菜一碟,veryeasy,但是要避過樓下的耳目順利地離開這棟別墅倒是需要費一點心機了。
當莫小北站在那張屬於何振銘和於琪琳兩人大戰四百個回合之後比六國大封相還要‘精’彩幾倍的大‘床’前麵對著電話那頭的何振銘彙報這些事情的時候,莫小北的心裏莫名其妙地就是一陣悲哀,替何振銘感覺到悲哀。
雖然莫小北沒有將這一層意思表達出來,但是拿著手機的何振銘卻明顯地感覺到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恥辱,一種被自己認為是最緊密的愛人所欺騙的極大的恥辱。
何振銘默默地握緊了手機,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鬆開了欣長的手指,掛斷了電話。那一刻他似乎聽到自己心碎了的聲音,盡管作為影子縱隊的老大,何振銘知道他不應該過多的陷入這種患得患失的兒‘女’‘私’情當中,但是在聽到莫小北彙報的那一刻,他真的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有點承受不了的壓抑。
車廂裏很安靜,就連剛才一直呱吵著要何振銘下達命令的夏大霖也徹底地閉嘴了。莫小北在電話裏彙報的事情已經被夏大霖聽了個大概,這使得夏大霖情不自禁地對何振銘的側臉投以默哀的眼神。情路坎坷似乎已經成為何振銘的代名詞了,本來以為他們家的三少能夠順利地收服這個兩次被何振銘救起的‘女’人於琪琳,可是現在看來這一次隻不過是襄王有夢神‘女’無情了。
何振銘將目光從手掌上的手機收回,默默地落在麵前的監控屏幕上,沉默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似的打開了高清視頻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