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沒有勇氣去麵對!”
“你是個懦夫!”
坐在電腦前,祁遙空洞的雙眼望著屏幕,用力捏著鼠標的右手顫抖著。濃重的煙霧滿滿地充斥在窄小封閉的房間,淩亂的地麵上全是煙頭。
頂著亂蓬蓬的頭發,祁遙的眼中滿是血絲。伸手抓過皺巴巴的煙盒,卻發現已經空了。他歎了一口氣,無力地把煙盒扔在一邊。
每天過著同樣的生活,頹廢地在出租屋裏混沌度日,祁遙感覺到自己麻木的得像一具行屍走肉,空白的大腦中仿佛裝了一灘在不停地攪動的爛泥。
翻滾……攪動……翻滾……攪動……
曾經的理想早就被現實衝刷的無影無蹤,麵對無窮無盡的煩惱瑣事,麵對無數艱難痛苦的抉擇,麵對無比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一次又一次的挫折,無數人的不解與嘲弄,身邊的人相繼離開。
在這鋼筋水泥構成的冰冷城市裏,一無所有的祁遙選擇了逃避,像個懦夫一樣把頭深深的埋進沙子。他沉醉在虛擬的世界,靠著煙酒來麻痹自己的痛苦,逃避著冰冷的現實,逃避者自己的無能,逃避者自己丟失的勇氣。
可現實終將要麵對,分崩離析的夢境帶給他的隻有更大的痛苦。
不管怎麼說,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家裏已經沒什麼能果腹的東西了,祁遙隻好披上外衣去外麵搞些吃食。摸了摸兜裏幾張褶皺潮濕的零散紙幣,他趿拉著拖鞋走向門口。
祁遙居住的廉價出租室給這些潦倒的窮人房客配備的都是老舊的木質房門,深褐色的漆皮大多翻卷著,露出裏麵腐朽的木質。
輕車熟路地推開屋門,祁遙邁入了公寓陰暗的走廊———黑心的房東為了省電在大多數時間是不會打開天花板上瓦數不低的燈泡的。
大腦呈漿糊狀的祁遙沒有發現,在他推開屋門的一霎那,老舊的木門上突然閃爍出了不易察覺的紅蒙蒙的光暈,這光暈一閃而逝。在祁遙關上門之後,木門深褐色的漆皮突然翻卷著剝落開來,深紅色刺目的粘稠鮮血不斷湧出……很快,這扇木門完全變了模樣。
…………
漆黑的走道冗長而沒有盡頭,當祁遙發覺到事情的怪異時,顯然已經遲了。
他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感,四麵八方全部都是深邃無比的黑暗,三扇血紅色的光門漂浮在半空中。
“選擇一扇血門,開啟試煉世界。”滴血的紅色字體在祁遙的眼前出現,他隻覺得耳邊仿佛有無數個聲音在低聲細語。
“走過去……”“打開門……”“快……”“選一扇門吧……”“跨過那扇門……”
同一時刻,他感覺腦海裏突然多出了一些東西。
…………
這是一個神奇的空間,一切唯物主義的認知都會在這裏顛覆。被選中的“幸運兒”們將被迫進入各種隻存在於幻想中的恐怖世界,去完成一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危險任務,僥幸存活下來的人們會得到豐厚的回報。沒有人知道這一切的源頭是什麼,就像沒有人能超脫這無止盡的輪回夢魘。
…………
“十秒鍾內選擇血門,逾時抹殺!十!九!八!七!…………”
血紅色的字體突然出現在了祁遙的視野中,那刺目的倒數數字就像一種可怕的詛咒,帶給他的感覺是不寒而栗。
就在血字出現的那一霎那,祁遙的七竅同時流出了汩汩的鮮血,耳邊催促的聲音也愈來愈響,最後竟然變成了宏大的轟鳴,直震得他耳膜發痛。
一種恐怖的心悸感隨著倒數時間的臨近愈發的高漲起來。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就像是……如果倒數結束自己還沒進入半空中漂浮的三扇光門之一的話……他就會象血字上麵所說的一樣,立刻就會被抹殺——死亡!
他不敢再耽擱了,沒有人會願意拿自己的生命來驗證某一件事情的真假,更何況剛剛發生的種種怪事已經讓他信了這些鬼話的八成。於是他匆匆的選擇了中間的血門,在倒數還剩下最後一秒的時候險而又險的跨進了門後那團神秘的血色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