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到這家時,張姐剛好在煮飯,大孩子在廚房裏幫忙給大灶裏送柴,老二拿了本破舊的書在亂翻著,小的那個正圍著張姐轉,嚷著要吃張姐剛炒出來的雞蛋。
張姐看看外邊的天色,又看看饞嘴的孩子,然後對雲溪說:“孩子爸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柳小姐你餓了沒?要不我們先吃,不等了。”
雲溪原本也是餓了的,可想到這家的男主人還沒回來,於是便搖搖頭說:“還是等等吧,我不那麼餓的。”
張姐見雲溪這樣說也就沒再堅持,畢竟在農村,尤其是她這樣的家庭,男人都是頂天立地的那個當家人,吃飯自然是要等他的。
張姐喂豬去了,雲溪在小板凳上坐下來,三孩子就圍繞在她身邊看著她,而且大一點的女孩子還目不轉睛的盯著看。
雲溪被看得不好意思,抬頭起來看了眼十歲女孩子:“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不是,姐姐你真的隻比我媽媽小四歲嗎?”
大女孩子先開的口,一臉的疑惑,顯然有些不相信雲溪的年齡。
“我今年26歲了,”雲溪用手撫摸了下七歲小女孩的頭笑著道:“你們媽媽30歲,30減去26,你們算算,是不是四歲?”
“可你為什麼看上去這麼年輕啊?”十歲小女孩用手支撐著頭望著雲溪。
“因為姐姐皮膚白,”七歲小女孩看看媽媽又看看雲溪得出結論來。
“嗯,”四歲小男孩在一邊點頭附和著二姐的話:“姐姐好白的,我們村沒這麼白的姐姐。”
雲溪的皮膚其實算不上特別白的那種,隻是因為平時很少曬太陽又保養得好的緣故所以看上去就膚如凝脂了。
如果她和語嫣站一起,她明顯的沒語嫣白,但是她和張姐坐一起,她的皮膚自然就顯得又白又嫩了。
張姐長年累月生活在農村,天天幹農活,日曬雨淋的,皮膚自然粗糙,而且又因為瘦,就顯得愈加的黑。
這會兒聽兩個孩子說她皮膚白,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即刻拉開自己的包,把出門時隨手抓的兩包蜜汁無花果拿出來分給他們吃。
其實無花果是上次邵逸夫出差時帶回來的,因為是甜食,她吃得少,所以就一直放酒櫃上在,出門時一下子找不到什麼帶,就給順上了。
孩子們顯然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無花果,當即一人拿一個塞嘴裏,恰好張姐喂豬回來看見了,忍不住就說他們:“看看,都像什麼樣子?手都沒洗,趕緊去洗手先,那麼好的東西呢。”
倆孩子即刻把手裏的無花果放下就跑去洗手,張姐又在喊把臉也洗一把,看看一臉的灰像什麼樣子?
三孩子洗了手和臉,其實洗了的臉看上去更加花,不過笑起來很好看,雲溪見他們拿無花果吃,即刻掏出手機來給他們拍照。
張姐把豬喂完孩子們的父親都還沒回來,她不由得有些著急起來,而三個孩子又不停的嚷著餓,嚷著要吃飯。
“吃飯吃飯,你們就知道吃飯?”
張姐雙手叉腰對三個孩子低吼著:“爸爸這個時候都還沒回來呢,眼看天又要下雨了,不知道你們爸爸現在哪裏呢?”
張姐的話剛落,黑色的天空果然就閃電雷鳴的,轟隆隆的雷聲就在頭頂響起,刺眼的閃電劃破漆黑的夜空。
“進去進去,都到屋裏去!”張姐吼著三個孩子:“別站在屋簷下,打雷要過電的,會電死人的。”
“可爸爸還沒回來啊!”十歲大的孩子不肯進屋,嘴裏嚷著:“我要等爸爸!”
“轟隆隆!”又一聲巨大的雷聲在天空中炸響。
一聲剛過去,孩子們還沒進屋,接著第二聲第三聲又來,天空中的閃電也不甘落後,霹靂鞭啦的輪番上陣。
可天空這般鬧騰,雨就是沒下來,這倒是越發的讓人擔心起來了。
三個孩子終於還是進屋去了,不過門並沒有關上,大家都站在門口,把頭伸出去盯著黑漆漆的天空,眼裏全是焦慮和期盼。
雲溪很佩服這些孩子,這麼小就不怕打雷閃電的,她小時候其實還蠻怕的,後來因為時常在雷雨的天氣去找邵逸夫逐漸的把膽量練出來了。
張姐則去把豬圈關好,又把養的雞鴨等趕緊圈裏去,這走回來才望著忽明忽暗的天空皺著眉頭說:“看這樣子,估計又要下暴雨了。”
又要下暴雨?
雲溪每天不僅皺了起來,來的路上那趕牛車的大哥才說前兩天下了暴雨,如果又下暴雨……
還是希望不要下暴雨的好,雲溪心裏這樣祈求著,畢竟暴雨對這個身處山腳下的小山村來說是一場大的災難。
不是有句話叫雷聲大雨點小麼?雲溪希望今晚也能雷聲大雨點小,這樣也不至於讓已經遭受重創的小山村再遭受一次重創。
手機就是再這個時候響起的來電鈴聲,張姐見雲溪掏手機出來趕緊喊:“柳小姐,別在門口打電話,趕緊到屋裏去,打雷手機會電死人的。”
雲溪點頭,其實她掏出手機來是準備掐斷關機,可當走進門後發現是邵逸夫打來的時,她遲疑一下還是接了。
“雲溪,你在加班嗎?”或許因為天氣不好影響信號的緣故,邵逸夫的聲音嗡嗡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