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邵逸夫這人也很少開快車,尤其是車上有女士的時候,他更是紳士範十足,一般都把車開得四平八穩的。
像今兒個這樣在大街上都開到一百碼的之前更是沒有過,又不是高速公路,這樣狂飆風險是非常大的。
“喂,別開這麼快!”雲溪忍不住提醒他:“開快容易出事,你忘記五年前的車禍了?”
雲溪一著急就把他五年前的車禍給提起來了,其實目的隻不過是想讓他把車速慢下來而已。
可這話聽在邵逸夫耳朵裏卻明顯的變了味,於是便冷著臉道:“車禍就車禍吧,今天坐車裏的人不是你麼?”
“……”
雲溪無語,她跟他這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半個小時後
雲溪提著包走進大廳,卻把正在看電視的邵老爺子給嚇了一跳。
“怎麼這麼早回來了?”邵老爺子疑惑的問:“不說要吃了晚飯才回來的麼?”
“逸夫有事,所以我們就提前回來了,”雲溪淡淡的解釋著。
“哦,提前回來也好,”邵老爺子鬆了口氣的說:“你姑姑剛打電話來,說要回來住兩天,她好像和你姑父鬧矛盾了,正好,雲溪你陪陪她,再幫我勸勸她。”
“……”
這一下,雲溪是徹底的無語了。
她自己都理不清跟邵逸夫和溫佳柔的關係,還怎麼去勸姑姑啊?
何況姑姑跟姑父還有董佳慧之間的關係那複雜得跟蜘蛛網似的,是她這個才二十六歲的晚輩能勸得了的麼?
……
“幺雞,”卓非凡扔出一張牌來。
“杠了,”陸子遇扔出一張牌來,把盤中的幺雞撿了過去。
“靠,又點杠?”卓非凡懊惱的嘀咕了句:“我就說現在不能跟子遇打牌了。”
“可不,”吳展鵬在一邊接過話去:“子遇自從去年去學校複課後,每次打牌都是贏的,這運氣,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柳老師帶給他的。”
雲邵陽就笑,打出一張牌才戲謔的問:“對了,子遇,你怎麼突然想到要去把大學讀完了?之前不一直說要向蓋茨學習大學就創業不拿畢業證的麼?”
怎麼想到去把大學讀完的?
陸子遇手裏捏著一張牌,大腦卻不受控製的飛回到了去年的八月份。
其實是去年自家公司舉辦的一場自行車體驗兩日行,當時公司近五十個年輕人報名參加了這項運動。
他是公司的總裁,又是倡議者,自然要身體力行,當仁不讓的要參加。
路線是公司幾位喜歡戶外運動的管理員設計的,就是沿著濱城到G市的國道騎個來回而已。
兩天的體驗時間,每人自己帶帳篷,水和幹糧路上充饑,晚上海灘燒烤露營,增進和下屬員工的關係,體現公司團結就是力量的宗旨。
他有一輛好的山地車,上大學那會還經常騎,可後來讀到大三棄學開公司後,他的山地車也就被扔到車庫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很久沒騎的緣故,雖然送到4S店進行了保養,但是騎起來依然不是那麼順暢,而且很快他就落伍了。
是在一個下坡路段出事的。
當時已經是傍晚,夕陽西下,他著急想要追上前麵的大部隊,下坡時沒怎麼捏刹車,一塊和路麵顏色接近的石頭在前方沒看清,然後——
他的山地車輪子直接撞上了那塊石頭跳了起來,速度太快,車上的他根本穩不住,手一鬆,人被直接甩到旁邊的河溝裏,而山地車也滑了好遠落進了河裏。
河裏的沒什麼水,卻全都是稀泥,他整個人是直接滾下去的,一身的泥,滿頭滿臉都是,整個兒一泥人。
他去從泥潭裏掙紮著爬上來,顧不得一身的泥去前麵把自己的山地車給拉起來,然後望著和自己一樣滿身是泥的山地車哭笑不得。
手機在他整個人被甩出時也飛到泥潭裏去了,他也沒心思去撈,反正撈起來也報廢了。
隻是,現在的他,沒有手機,而且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地車不能騎了,他想要通知前麵的大部隊都不可能了。
他就推著這輛山地車到路邊攔車,寄希望有人能為他停車下來。
他這一身泥也沒想要搭誰的順風車,隻想著要借人的電話打給前麵的大部隊,讓人回來給他救援一下。
他在路邊站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一輛車為他停留,讓他第一次體會到路邊求助是多麼的艱難。
天色逐漸的暗下來,國道沒有路燈,大道兩邊綠色的山和樹逐漸的和天色融為一體,看上去都黑乎乎的了。
就在他考慮著是不是要用雙腳去丈量這地方到G城還有多少公裏時,突然一輛紅色的甲殼蟲小轎車慢慢的靠邊停了下來。
他有些不敢相信那輛車是為自己停靠的,愣站在那裏忘記了跑上前去。
而那輛車的駕駛車門被推開,一個身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子正麵帶微笑的朝他走來。
那一瞬間,他好像看見了天使,而她臉上的笑容那般的溫和,恍如寒冷的冬天裏那一抹燦爛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