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跨進大廳門口,就聽見母親在說:“好了顧雲博,事情就這麼說定了,等你這塊地賣了,我們就去把手續給辦了,這一次安瀾為你的博耀出力不少,我也不……”
“你都在說些什麼呢?”顧雲博抬眸看見安瀾進來,即刻搶斷秦沁一的話,然後略微煩躁的道:“我們都老夫老妻的了,你就忍心讓人看笑話?”
秦沁一微微一愣,回頭的瞬間看見站在身後的女兒,於是趕緊問:“安瀾,你去拿個戶口本怎麼拿到這會兒才回來?戶口本究竟拿到沒有?”
“拿到了,”安瀾從包裏把戶口本掏出來遞給秦沁一。
“哦,拿到了就好,”秦沁一長長的鬆了口氣,然後對顧雲博說:“好了,戶口本也拿回來了,我明天先去派出所把我和安瀾的戶口分出來,別的事情,等你博耀有了轉機再說吧。”
顧雲博想說什麼,介於安瀾在此也沒有說,倒是對安瀾說:“你王叔叔今天說新加坡宜居公司給到33個億了是不是?”
安瀾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來,喝了口水才說:“爸,那塊地我算過了,如果是一個月前,33個億應該可以賣了,不過現在房地產回暖,我覺得,我們應該還可以再堅持一下。”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顧雲博高興的對安瀾說:“安瀾,爸真沒想到原來你對管理方麵也這麼在行,好吧,我們堅持咬定36個億,低於這個價不賣。”
“不,我要賣39個億,”安瀾看著自己的父親說:“爸,36個億是你的本錢,而你去年貸款和借高利貸等,利息應該都有兩三個億了,而這裏為了幫你如期兌付本息融資,我還借了三個億,怎麼著,我得想辦法把這錢還上才是。”
“39個億?”顧雲博略微有些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安瀾,你是不是估價給估高了啊?萬一過了這一波熱潮,倒是沒人要了,那就麻煩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估價估高了,”安瀾看著自己的父親如實的說:“不過,水寒跟我說不要急,那塊地應該可以賣39個億以上,所以……”
“水寒真這麼說?”顧雲博略微有些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好半響又說:“可是不對啊,水寒和你的婚姻不是結束了麼?他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秦沁一在一邊接過話去,然後看著自己的女兒說:“安瀾,你不能總是相信他,易水寒雖然是做電子的,但是不要忘記了他是易旭山的兒子,旭日集團他應該也有股份的,當心他設了一個陷阱讓你跳呢。”
“媽,他設什麼陷阱呢?”安瀾覺得自己母親的話有矛盾,忍不住就跟她分析著:“水寒今晚說了,沁園他會幫我們保住,爸的博耀他也會管的,他說跟我是夫妻,我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
“他那些甜言蜜語你還要相信?”秦沁一當即就火大了,忍不住憤憤的說:“顧安瀾,你有沒有點大腦啊?他都不要你了,兩次把你從易家趕出來……”
“不是他趕的,是易夫人,”安瀾幾乎本能的為易水寒辯解著:“邵含煙不是他親媽,他說了,他的婚姻邵含煙說了不算。”
“邵含煙說了不算那他父親說了算吧?”秦沁一說話間把一份報紙丟到安瀾的跟前,然後憤憤的道:“看看,這是易旭山在香港接受媒體采訪時說的話,有記者問他七夕節之夜易水寒帶你回去一事,他居然說是你死皮賴臉纏著他兒子,水寒正因為你的糾纏煩著呢,說你和易水寒早沒任何關係了。”
安瀾撿起這份報紙,粗粗的看了一下,然後再看看日期,居然是前天的報紙,隻不過這報紙不是濱城都市報,而是香港的某周刊。
“這報紙是哪裏來的啊?”安瀾微微皺眉。母親人在濱城怎麼會有香港的報紙呢?
“前天王姐去香港那邊購物帶回來的,”秦沁一因為生氣的緣故喘著粗氣說:“我今天下午去霓裳碰到王姐,她給我看的這報紙,你說說你……”
安瀾看著母親那激動的神情有些難受,忍不住就低聲的道:“好了,媽,這件事情我明天會打電話問他的,何況這話是他父親在香港說的,估計他自己也不知道呢。”
“就算他知道了又怎麼樣呢?”秦沁一搖著頭對自己的女兒說:“安瀾,易水寒對你究竟抱著什麼目的我不清楚,但是你跟他畢竟是今年因為選親晚會才認識的,結婚也沒多久就鬧出那種事情來,你覺得他對你的感情已經深厚到了可以和他父母脫離關係的地步麼?”
“我……”安瀾垂著頭,半響才低聲的道:“我不知道,可他說了要堅持和我的婚姻。”
“好,我就算他對你是一見鍾情愛到不能自拔了好吧?”秦沁一又繼續苦口婆心的對自己的女兒說:“如果他真的為了你跟自己的父母都斷絕關係了,這樣一個連父母都不要的男人,又值得你去嫁麼?”
“……”
這個問題,安瀾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也的確是回答不出來了。
顧雲博見秦沁一母女倆因為易水寒的事情杠上了,趁她們停下來之際趕緊說:“好了,沁一,安瀾,時間不早了,趕緊回清苑去休息吧,這些個事情慢慢再商量,一下子急也是急不來的,明天問問水寒再說吧。”
“還問什麼呢,”秦沁一迅速的搶著回答:“既然易家人沒把安瀾看在眼裏,那我們也要有點誌氣不是?趕了一次又一次,難不成還要被人家第三次趕出來?”
“沁一,”顧雲博趕緊勸著自己的妻子,然後又迅速的轉移話題道:“我剛剛在和安瀾商量那塊地的事情呢,現在最著急的是博耀這塊地能不能順利的賣出去,反正安瀾已經搬回家裏來了,你不答應她回水寒那去,人家水寒也沒辦法不是?”
“這倒也是,”秦沁一覺得自己的老公這話也有幾分道理,然後就又回到賣地這一塊上來:“那行了,說賣地吧,安瀾你也要長點腦子,不要總是聽易水寒的,自己把握一下,價格合適,隻要不虧就趕緊賣了吧,博耀背一堆的賬,每天利息都是多少啊?”
安瀾輕歎一聲,自己把握,她怎麼去把握啊?
她原本就不是搞房地產的好不好?對於房地產市場,她根本就還是一竅二不通呢。
父親搞了五六年的房地產都把握不好,何況她這個才接觸房地產五六十天的人呢?
易水寒開車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他以為董佳慧應該早就離開了,因為他並沒有讓董佳慧住到他家裏來,而是幫董佳慧在一品江南外邊的酒店開了個房間給她住。
所以,當開門進去看見還坐在沙發上喝茶的董佳慧時易水寒明顯的皺了皺眉,然後不耐煩的問了句:“媽,你怎麼還在這裏呢?”
董佳慧聽了這話就有些不高興了,忍不住就憤憤的說:“水寒,你這話什麼意思呢?不管怎麼說,好歹我是你母親,好歹我們也做過二十幾年的母子,顧安瀾那個女人都有你家的鑰匙能隨便出入……”
“顧安瀾是我妻子,”易水寒冷冷的打斷董佳慧的話,然後冷冷的說:“好了,你趕緊走吧,五年前……”
“不要跟我提五年前,”董佳慧提到這個事情就非常的生氣,忍不住憤怒的低吼起來:“五年前我還不是為你好?你一窮二白不好好想怎樣回到易家去討好你父親,怎樣回到易家去跟易天澤爭旭日集團的股份,不好好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居然跑去跟一個女人談戀愛……”
“我跟安娜談戀愛跟回易家爭股份有什麼直接關係?”易水寒對董佳慧的話嗤之以鼻,然後冷哼一聲道:“別把自己說得那麼高尚,而我易水寒也不是傻子,有些個事情隻要稍微推敲一下,就能一下子弄明白的……”
“我知道顧安瀾那女人今晚又跟你吹了枕邊風,”董佳慧沒好氣的喊著:“水寒,你這人怎麼回事?我跟你說話你就不聽,她隨便胡編亂造……”
“她有胡編亂造嗎?”易水寒對董佳慧的話嗤之以鼻,然後冷冷的看著董佳慧道:“難不成你五年前沒有去找她?難不成不是你讓她跟我分手的?難不成不是你……”
“是又怎樣?”董佳慧像是被人抓住小辮子似的惱羞成怒的喊起來:“水寒,我剛剛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你好,如果五年前不是我讓顧安瀾和你分開,你能有今天的輝煌麼?”
“嗤,”易水寒對董佳慧的話嗤之以鼻:“你這話的意思是我還得感謝你了?”
董佳慧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然後略微煩躁的說了句:“好了,水寒,這麼晚了,你也不要跟我爭了,趕緊喝點水去休息吧,我也要回酒店去了,別的事情等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