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慶說,博耀前幾前運作也還是算正常,可最近兩年盲目擴張,然後又想要借殼上市,結果借兩次殼都沒成功反而是花了一大堆的錢,
當然,真正壓垮博耀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臨市那塊靠海的地,當初因為估價太高,然後花了大價錢,而他們這邊剛高價競得地,第二個月房地產就走下坡路……
安瀾下午在博耀公司轉了轉,很多辦公室都沒有人,而那間原本有二三十人辦公的大辦公室裏居然隻有兩三個人在做事,看見她時也隻是象征性的站起來打了聲招呼。
“主要是沒錢,”人事部經理搖著頭說:“工人們都走了,已經三四個月沒發工資了,而門口天天貼著招聘啟事,就是招不到人,整個人事部現在就隻剩下兩個人了。”
而財務部經理給她一堆的報表,然後搖著頭說:“都是要債的,欠工程款,欠材料款,銀行利息,欠民間借貸,信托即將到期等著兌付,欠工人工資,欠……”
缺錢!缺錢!缺錢!
安瀾到博耀走一遭,所有的人都把她當成博耀的救星,每個人都跟她說,想辦法弄來錢,別說弄來三四十個億,隻要能弄來七八個億,也能讓博耀喘口氣,然後慢慢的等待時機的好轉。
七八個億,她去哪裏弄啊?就算把沁園給賣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賣出兩個億來呢?
再說了,沁園是外公留給母親的,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去賣的,別說母親不會答應,她也不可能去打沁園的主意。
星海名城,易家大院。
以往的易家大院都格外冷清,就算是周日也跟平日沒有任何區別,因為易旭山和邵含煙一般在香港,而濱城的易家三兄妹也不見得周日就一定會回家來住。
不過,這個周日倒是有些列外了,不僅易旭山夫婦在易家大院,做電台主持人的易語嫣昨晚也回來了,就連很少回家的易水寒和易天澤也都在家。
原本一家人在應該是溫馨的早餐,大家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個早餐,然後再聊聊八卦什麼的,卸下一周工作的辛苦,可以小小的放鬆一下,享受天倫之樂。
然而,易家大院裏此時的情形卻和溫馨大相徑庭,沒有歡樂的氣氛,有的隻是怒目相視的緊張氣氛。
而這一切的起因自然是易水寒的下樓時問邵含煙的那句:“媽,咱家的戶口本呢?”
邵含煙當即就緊張起來,然後不動聲色的問了句:“你找戶口本做什麼啊?你平時出門什麼的不是用身份證就可以了嗎?”
“我拿戶口本和安瀾辦結婚證啊,”易水寒很自然的回答,“我和安瀾結婚兩個月了,也不知道律師是怎麼回事,一直沒把我們的結婚證辦下來,所以我們打算自己去民政局辦理結婚證!”
“辦結婚證?”易旭山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把手裏的報紙扔在易水寒的跟前:“你昨天在海上皇樓下對記者那樣說就算了,沒想到你還動真格的了,你這是不是糊塗到家了?”
“什麼叫我糊塗到家了?”易水寒微微皺眉,掃了眼父親丟到跟前的報紙。
恰好就是娛樂版,而報紙上的照片,他的手攬住顧安瀾的腰,安瀾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完全是一副他護著顧安瀾的姿勢。
這個娛記的攝影技術還不錯,他心說,看來他得嘉獎他,以後但凡是他的采訪,他都酌情考慮接受。
“你還要怎麼糊塗?”易旭山見自己的兒子這般的漫不經心,氣得肺都要炸了:“顧安瀾就是安娜,這個你已經知道了,而安娜是鄧擎蒼的小情兒,這個你在五年前就知道了吧?對於這樣一個女人,我們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你覺得我們還會同意你跟她結婚麼?你糊塗我們可不糊塗!”
“我什麼時候知道五年前安瀾是鄧擎蒼的小情兒了?”易水寒依然淡淡的反駁著自己的父親:“再說了,國外的媒體也就是前年鄧擎蒼在維也納開演唱會才說安娜是鄧的小情兒,可後來事實證明……”
“什麼事實證明都沒用,”邵含煙在一邊接過話去,然後輕歎一聲道:“水寒,之前我一直沒弄明白你為何會在選親會上棄淩雨薇不顧選擇顧安瀾,也一直不明白你為何堅持要跟顧安瀾結婚,可我現在知道了,顧安瀾就是你五年前在多倫多的戀人,就是那個把你丟在冰天雪地裏的女人安娜……”
邵含煙說到這裏心都緊了,臉色也因為激動的緣故變得有些猙獰,她雙手握緊成拳頭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說:“這十天,我也派人去多倫多打聽過,你和她談了兩年的戀愛不假,可她和你分手的確是因為鄧擎蒼,當初她嫌你窮,寧願去跟鄧擎蒼做小情兒也不要你……”
邵含煙說到這裏情緒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易語嫣趕緊用手扶著她,看著因為激動說不出話來的母親,又低聲的安慰著她。
“這樣一個女人,一個極其虛榮的女人,一個為了成名就去爬老男人的床的女人,一個沒有廉恥的女人,你還去管她做什麼?”
易旭山在一邊接過話去,瞪著自己的兒子道:“你這一次趁機把她給踢走就算了,而她也因為在和你有婚姻之內跑去首爾跟鄧擎蒼約會已經臭名昭著了,你也算是報了當年她拋棄你的仇了,從此以後就和她兩清了。”
“我要報什麼仇?”易水寒微微皺眉看著自己的父親:“我跟她根本就沒仇。”
“你……”易旭山氣得用手指著自己的兒子,卻是一句話都你不下去了。
“二哥,”易語嫣有些無奈的開口,苦口婆心的勸著:“胸懷大度不是這種大度法,就算你原諒了她的過去,也不追究她曾經的那段曆史,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和你有婚姻的情況下還跑到首爾去啊?她這樣做……有考慮過你的感受嗎?她又把你放在了哪個位置?”
“……”
易水寒當即就默了,比起父母對顧安瀾的控訴和指責,易語嫣的質問則更直接的戳中了他的心髒,讓他在一瞬間痛得幾乎要窒息。
他不知道顧安瀾把他放在了哪個位置,他也不趕去追問,因為她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在她的心裏,他遠沒有鄧擎蒼那麼重要!
可就算這樣,他依然還是想要跟她在一起,想要和她糾纏一輩子,他就不相信,他用一生的時間還不能把鄧擎蒼從她的心裏趕出去!
“好了,水寒,”易天澤過來拍著他的肩膀,輕聲的說:“今天是周日,七月底,難得的好天氣,我們去打高爾夫吧。”
易水寒點點頭,然後又看著邵含煙道:“媽,那你把戶口本找出來,我明天要用。”
“你……”邵含煙氣得隻差沒一口血吐出來了。
而易天澤則給邵含煙使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責罵易水寒了,因為易水寒的性格向來就倔,你越要阻攔,他就越是要那樣去做。
邵含煙即刻會意過來,然後揮揮手示意他們趕緊走,也沒說戶口本要不要留下,而易水寒則直接默認為邵含煙已經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