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就幻想著,如果還有來生,自己一定也要好好讀書,不說博士,最少讀個碩士,這樣才有機會來這樣的地方當老師。

隻有來這裏教書,才有機會遇到我的小芳老師啊!

這樣從社會位置上來說,我和小芳老師也算是身份平等了。

用過來的視角,我們才知道,沒想到,想什麼來什麼,那晚我便有了醍醐灌頂的感覺,即古人所謂的朝聞道夕死可矣的感覺。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我大腦中還在天馬行空的瞎想著,蘇老頭已經忙完了手頭的工作了。

“走,小莊,帶你去吃燒烤。”

“燒?……”

什麼情況嘛,我以為蘇老頭找我來,是學業上的事情,或者是班裏的工作分工問題,因為我剛應聘上我們班的副班長一職。

蘇老頭見我這樣的表情,可能也是見怪不怪了,也不多解釋,在我的驚訝聲中,徑直走向後街的燒烤店。

這時候,蘇老頭就是主人一般,沒有辦法,我這個新學生蛋子,隻能亦步亦趨,跟在他屁股後邊混了。

一路上,甚至一直吃到中場,蘇老頭都沒說一句“正事”。

和我聊的最多的,就是了解我家庭情況,當然,中間也夾雜了些他自己的故事。

根據我一貫的風格,沒有任何隱瞞,把家裏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像竹筒倒豆子般,全都告訴了蘇老頭。

見火候差不多了,蘇老頭才開始了他的正題,第一個問題,問的是我關於大學三年的計劃是什麼。

我毫無保留的,坦誠的,把之前入學後的想法,如實交代了一遍。

聽完我說的話,蘇老頭點了點頭:“小莊,首先我對你的坦誠,表示肯定。我知道人各有誌,今天的氛圍也醞釀到這了,咱們就說點幹貨。我知道,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情,不是讀書,而是賺錢,賺大錢,我說的沒錯吧?”

見我點頭承認,蘇老頭繼續問:“今天你也去了我們辦公室,你覺得我們這些當老師的,怎麼樣?”

聽蘇老頭這樣問,我也把剛才的幻想,如實的說了。

“小莊,也許你覺得老師這個職業,從社會地位上來說,已經非常不錯了。但是從賺錢的角度來說,我如實告訴你,在城市白領階層中,教師崗最多算是中等。”

蘇老頭擔心我沒有場景感,於是又舉例道:“比如,我們辦公室的小李,他也是從農村出來的,結婚三四年了,去年也剛能夠在羊城買房。今年有了一個娃,上個月他父親住院,需要兩萬元住院費,硬是拿不出來,到處問同事借。我講這個事情,可不是埋怨教師工資低,因為這是大環境問題,不是某個人能改變的,時代的情況就在這裏。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管你做什麼樣的計劃,你的目標是什麼,一定要選擇自己能力範圍內的事情,怎麼保證這句話不是空話呢?首先要明白,自己所做的計劃,站在不同角度,到底意味著什麼。其次就是要問自己,自己想要完成的計劃,自己有這個能力,有這個條件完成嗎?這裏的條件也包括,經過努力可以實現的條件。最後要想堅持住,那還要保證,自己的選擇是符合客觀大勢的,否則就是曇花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