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絕淡淡地睨了眼慕容謹微,心道怎麼沒見她被迷倒?卻也沒有直說。他雙手交疊放於小腹之上,修長的身軀慵懶地搖了搖身下的躺椅。有海風吹過,撩起一縷發絲,淩亂了半邊臉頰。
“隻可惜,小家夥已經是昕兒的人了,不然本王倒是不介意收了你這妖孽!”
慕容謹微被說得老臉尷尬,自從兩人之間的關係在地下城更進一步之後,每當麵對祁雲絕,她都不覺多了幾分親昵。
慕容謹微語結,“皇叔千萬別!謹微可實在啃不動皇叔你這把老骨頭。”
老骨頭……
祁雲絕素來沉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龜裂。他偏頭,一手輕撫臉頰上的亂發,幽幽地開口。“我……很老?”
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慕容謹微很是淡定地抬頭望天,直接無視祁雲絕的不滿。是的,雖然隻有短短的四個字,但是她已經從中聽出了祁雲絕的不滿和幽怨。
唉,看來今天又什麼也問不出來了!但仍舊不甘心,“皇叔,這幽冥教真的沒有鬼嗎?”
祁雲絕默,須臾,幽幽地開口,“有。”
“真的!”慕容謹微愕然。
卻見祁雲絕緩緩地笑了,“小家夥難道不就是一隻鬼麼?”
“……”
百無聊賴地遊蕩在偌大的幽冥山莊內,慕容謹微看似無聊至極,實際上心底裏早已經將整個山莊的地形、暗衛以及機關分布給摸了個一清二楚。如今,隻剩下禁地沒有去過了。不知道裏麵有什麼?
不知不覺就到了禁地,此刻,天色已經將近傍晚。遠處的天海交接之處,火紅的夕陽映照了大半邊的天空,形態各異的火燒雲不停變幻著,交織出一副綺麗的夢境。
根據多日的觀察,慕容謹微發現每天的這個時候,專門駐守禁地的人都會進行一次換班交接。也因此,看守相對薄弱一些。她尋找機會躲避開所有人的視線,溜進禁地之內。
禁地內其實和外麵也差不多,隨處可見花開荼蘼的血色海棠。
慕容謹微並沒有莽撞地直接深入禁地內部,如果她沒看錯,這裏麵的每一棵樹每一塊石頭都被用來布置陣法,她還不想自己死得太慘。
背後忽然又有了那種被人窺視的毛骨悚然的感覺,慕容謹微下意識地擰起眉頭,不動聲色地屏住呼吸,將所有感官都調動起來,仔細感知著那視線的來源之處。
那視線雖然若有若無,但其間所蘊含的怨毒實在叫人無法忽視。慕容謹微自知這幾年來所得罪的人不在少數,但是能叫一個人用得上如此怨毒的眼神看自己,那樣的人怕是世間少有。她豁然回首,看向那視線來源之處,卻發現那裏空空如也,似乎根本就沒有人出現過。
慕容謹微掩在衣袖裏的手微微地動了動,指間頓時出現數根銀針。這幾天,她的內力雖然沒有恢複,但是卻是暗地裏就地取材,製作了一些毒物,雖然不及之前自己身上的那些毒,但也足夠應付一般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