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絕眸子頓時亮得驚人,“小家夥,你在這等著!”言罷,他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疾步奔上前。
慕容謹微渾身無力,靠著身後的牆壁,神情懨懨。她努力地掀開眼皮,就看到祁雲絕摘下一顆果子,正要往自己嘴裏塞。
那果子——
慕容謹微眉心緊蹙,恍惚間想起曾經在諸葛璿璣的藥典上見到過,那果子應該是——“等一下!”她忍不住疾呼,人也踉蹌著走過去。
祁雲絕已經送到嘴邊的果子生生止住,他抬眸,看著慕容謹微腳步虛浮走向自己,溫柔地解釋道:“我嚐嚐看有沒有毒。”
話未說完,手中的果子已經被慕容謹微伸手打掉了。
祁雲絕不解,“你認得這果子?”
慕容謹微方才一方動作,已是耗盡了僅剩的力氣,待到打落祁雲絕手中的果子,整個人已經是虛脫地跪坐在地上。
“這蛇血果吃不得!”
祁雲絕有些惋惜地看了看麵前一叢叢豔麗的果子,既然慕容謹微都說不能吃了,那便是真的不能吃了。他很快收斂起眼底的失落與疲憊,攙著慕容謹微站起來,“再堅持一下,這裏定然還有其他可以吃的東西!”
慕容謹微胡亂地點點頭,頭重腳輕地跟上祁雲絕刻意放緩的步伐。
但結果讓他們失望了,後麵的路上,除了蛇血果,他們再沒有找到任何東西。
慕容謹微真的是已經到了極致,神智時而清醒時而迷糊,但顯然,迷糊的時候越來越多。祁雲絕心知這樣下去不行,便尋了一處幹淨的地方,扶著她小心翼翼地坐下。
慕容謹微渾身無力,任憑祁雲絕將她安置在自己懷中。她軟軟地靠在他身上,鳳眸迷離。
祁雲絕同樣很虛弱,麵色蒼白,嘴唇幹裂,但他依然毫不猶豫地劃破了自己的手腕,任憑炙熱的血液緩緩流出。他將手腕送到慕容謹微唇邊,暗啞的嗓音緩緩道:“小家夥,喝吧。”
慕容謹微已經分不清自己在做什麼,隻是憑著本能張口含住了祁雲絕的手腕。鮮血的味道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美味,她近乎貪婪地吮吸,嘖嘖作響。
祁雲絕臉色更加慘白,卻依舊強忍著。以前是他虧欠慕容謹微太多,如果能用他的命換她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他自當毫不猶豫!
慕容謹微喝了幾口血,恢複了幾分力氣,神智也回籠一些,“你——”意識到自己剛剛都做了什麼,眸子裏不覺掀起驚濤駭浪。
祁雲絕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揩去慕容謹微嘴角的血跡,輕笑,“我沒事!”
慕容謹微抿唇不語,心中很不是滋味。她知道祁雲絕一直都對當初那件事情心存愧疚,卻不知道他竟然能為她做到這種田地!
無聲一歎,慕容謹微緩緩地坐直身子,用力地從自己的衣擺上扯下一塊來,轉身將祁雲絕手上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我給你包紮一下。”
祁雲絕低眸,眼底隱有流光溢彩,他唇角微微彎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