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香公主聽不懂祁雲絕的話,但依舊安靜地聽著。巫鉞卻是聽了個大概,隻不過他到底是龍騰國的人,所以不便多說。
祁千昕同是天機老人弟子的事情,並沒有幾個人知道,所以這話便由慕容謹微來說:“攝政王暫且安心在攝政王府養傷,謹微即刻傳信,請師父下山,或許他有辦法。”
祁雲絕無力地頷首,卻也不曾抱有多少希望。那當胸一劍,差點要了他的命,如今這般強撐了半日,已是到了極限。他強忍著身體的痛苦起身,“如此也好。”
言罷,緩緩離去。
直到目送祁雲絕走遠,靜香公主忽然起身,走到慕容謹微麵前,她輕咬朱唇,美眸裏幾分踟躕,“我,能不能跟你說幾句話?”
慕容謹微長睫微垂,須臾,她抬眸,笑如清風明月,“好。”
然後,一紅一白兩道身影便一前一後離去。
巫鉞掩在衣袖裏的手微微緊握,深邃的目光始終不離靜香公主的身影。雖然,她已經開始接納他,甚至願意跟他親近,可是他卻不能確定,在她的心裏,是不是依然還放不下慕容謹微。
祁千昕目光同樣追隨著離去的兩人,話卻是對巫鉞說的,“靜香這人從小倔強,卻也執著,既然她已經選擇了你,你就該無條件信任她。”
巫鉞一怔,繼而笑了,也是,雖然他好靜香公主之間尚沒有實質性的關係,可她的心已經開始往他這裏靠攏了不是嗎?他應該慶幸,她少女鍾情的對象是個女子,而不是男人。
“是本王愚昧了。”巫鉞輕笑著起身,溫潤的目光看向同樣起身的祁千昕,“明日的狩獵比賽,本王期待與陛下一決高下。”
“朕也很期待!”
再說靜香公主在前麵一直走一直走,不知不覺中竟是走了很遠。這皇宮是她曾經住了十幾年的地方,時隔一年再回來,這裏的一花一木皆不曾改變,隻是人卻已經不是當初那人了。
慕容謹微默默地跟在靜香公主身後,看到她在一處荷塘邊停下,便也跟著停下。
靜香公主美眸微眯,望著眼前大片的荷花,語氣呢喃,“慕容哥哥,有多久不曾這樣叫你了?”
慕容謹微傾身摘一片荷葉,遞到靜香公主手中,又自己摘了一片,“公主,前塵往事已矣,活在當下珍惜眼前才最重要。”
靜香公主默默地把玩著手中荷葉,聞言一怔,須臾,她問,“當初我的糾纏,一定讓皇嫂很苦惱吧?”
慕容謹微聳聳肩,“苦惱也算不上,畢竟若論纏人的功夫,你遠沒有他爐火純青。”
“噗——皇嫂,你可真逗!”靜香公主笑,“也對,若論纏人的功夫,我的確比不上皇兄。他一個大男人,又是一國之君,卻甘願為了皇嫂你放下驕傲和尊嚴,足見他是真的把你放在了心尖尖上。當然,我相信,他在皇嫂心裏,同樣處在一個最最重要的位置。”
慕容謹微輕笑,並不否認。
靜香公主不覺一歎,眼底流露出一絲輕羨,“真是羨慕皇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