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昕神情恍然,一手摸著下巴,抿唇不語。
慕容謹微已經走到棋盤前,坐到了棋長老的對麵。
兩人相視一眼,目光在半空相撞,激起火花無數。
棋長老執黑子,慕容謹微執白子。兩人的速度很快,幾乎不用思考的時間,轉眼間廝殺激烈。
眾人圍在周圍,一個一個皆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出。
透過棋局,人們仿佛看到了千軍萬馬正激烈廝殺,戰鼓雷鳴,聲動九天,長河落日,血染黃沙。
怎一個慘烈了得!
而對戰中的兩人,皆已入定,對周圍的一切視若無物。
如今,呈現在慕容謹微麵前的,已經不僅僅是黑子白子,而是千軍萬馬,兩方對陣。
棋長老身後數不清的將士,黑金鐵甲,氣勢洶洶。
慕容謹微身後同樣是數不清的將士,所不同的是各個銀衣鎧甲,氣勢凜然。
隨著主帥一聲令下,兩方將士揮舞著手中兵器,快速聚攏,氣勢如虹,聲震九霄。兩方陣型不斷變化,此消彼長,強弱交替,不相上下。
慕容謹微高居戰馬之上,冷眼旁觀前方廝殺,她清冷的目光與棋長老遙遙相望,彼此之間是盡情燃燒的戰意。
隨著廝殺的進行,戰場上一時間屍積如山,血流成河。黃沙四起,遮天蔽日。
盡管兩人看起來均沒有親自上陣,可這比拚實際上消耗得卻是兩人的內力和精力。狼煙起,戰鼓擂,每一個將士的死去都會對對方造成一定的傷害。
慕容謹微畢竟剛剛經曆了與琴長老的比試,如今對戰棋長老,難免有些許吃力。她忽而鳳眸眯起,眼底精光乍現,迅速調動起體內的力量,與之周旋。
棋長老明顯感覺到了來自對麵的強大威壓,不覺麵色慘白。但到底薑還是老的辣,他盡管胸腔裏血液沸騰,但依舊搖杆挺直如鬆,花白頭發倒飛而起,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猙獰。
反觀慕容謹微,依舊是泰然自若,白衣翩翩,美如畫中仙。雖身處血雨腥風,卻絲毫不見狼狽。
兩人膠著許久,僵持不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慕容謹微驀地發力,棋長老胸腔裏的翻滾再也壓製不住,歪頭便是一口血噴出來。
隨即,眼前雲開霧散,兩方將士皆消失不見,恍惚間,人已回歸現實。
慕容謹微神情微微恍然,畢竟一入棋局深似海,她眯眼瞧著棋盤上的血跡,低低道:“棋長老,承讓!”
棋長老捂著胸口站起身,臉色依舊慘白如紙。但他也不是輸不起之人,如琴長老那般微微躬身,“慕容神醫,老夫認輸!”
不僅認輸,而且是輸得心服口服。若非慕容謹微手下留情,他怕是會死在棋局裏!
慕容謹微但笑不語,雖然連勝兩局,依舊不驕不躁,單是這份氣度就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好感。
墨千尋驚異地看向慕容謹微,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祁千昕見了,臉色簡直比鍋底還黑。
這時候,書長老走上前,笑嘻嘻道:“不知小女娃可還要跟老夫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