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好好的宮宴最終不歡而散,祁千昕雖然是皇帝,可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顧就下旨強迫祁雲絕娶妃納妾。
對於這個皇叔,祁千昕是又愛又恨。他相信,祁雲絕對他,也是一樣的。
望著祁雲絕負手離去的背影,紅衣似血,卻無端寒涼,祁千昕禁不住無聲一歎,本是瀲灩生輝的桃花眸也一瞬間黯淡無光。
皇叔果然還是在意那件事情。
那件事,說到底,不過是一些前塵往事罷了,可舊人已去,活著的人卻仍舊不得解脫。
“你這樣激怒雲王,對你並無好處。”待到禦花園裏眾人散去,便是靜香公主也一步三回頭地走了,慕容謹微這才不疾不徐地開口。
祁千昕傲嬌無比地冷哼一聲,繼而低頭,垂眸,笑靨如花,“朕這樣做,還不是為了小微微你。”
“娶後納妃是你的事,與我何幹?”慕容謹微被祁千昕那眼中的笑給晃了下眼睛,那笑容太過明媚,竟叫她有些不敢直視。她下意識地撇開頭去。
祁千昕腦袋擱在慕容謹微肩頭,貓兒似的蹭了蹭,端的是柔情款款,一隻鹹豬手也不忘悄悄地爬上她的腰,“朕早說過,要娶小微微為男後,自然是要說到做到。如今朕為了你,都不惜舍棄自己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了,小微微,你可不能負朕。”
慕容謹微呼吸一窒,心跳沒由來地亂了幾拍,祁千昕的話說得很認真,他的神情同樣很認真,認真得叫她以為這都是真的。
可是,一國之君愛上一個男人,絕非是什麼好事!
強勢地扒開擱在腰間的鹹豬手,慕容謹微刻意冷漠了語氣,“皇上,你我同為男子,男男之間本就驚世駭俗,況且你是一國之君。以後,莫再說這種玩笑的話了,這一次,謹微就當做事皇上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我累了,先走一步。”慕容謹微又道,說完,轉身就走。
祁千昕驀地抓住慕容謹微的手,將她給拉回自己麵前,目光灼灼地與她的鳳眸對上,眼底有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和深邃,“慕容謹微,你聽好了,這樣的話,朕以後不想再聽到。如果你膽敢再說一次,你就試試看!”
低沉的語調,危險至極。
慕容謹微心頭一緊,方才被迫拉扯著撞進祁千昕的懷中,已是撞得胸口隱隱作痛。她豁然抬眸,就對上他眼底的黑暗,那黑暗濃得好似一團墨,便是夜空也不及他眼底的黑。
心,驀地揪慌了一下。
但反骨的話不經大腦就已經出口了,“祁千昕,你別太過分!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要我聽你的!”
“朕是你什麼人?”祁千昕桃花眸微眯,抓著慕容謹微手腕的大手漸漸收緊,“需要朕好好提醒你一下嗎?嗯?”
尾音嫋嫋,叫人聞之脊背生寒。
慕容謹微心頭的慌亂更甚,甚至連武功都忘記使用,滿腦子裏都是祁千昕那一句“需要朕好好提醒你一下嗎?”
提醒?
怎麼提醒?
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