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縣長,你怎麼表現的這麼不積極啊,徐書記和任部長都親自跑到我辦公室來要人了,要是你再不出現,他們非吃了我不可。”像個現代彌勒佛的魏建國一見於天縱便大倒苦水。
按照上級文件指示,於天縱昨天就該到華陽赴任,結果這犢子硬是跟葉冰又死乞白賴的膩歪了一個晚上,直到現在他依然一臉的不情願,有這麼個漂亮媳婦在懷,也難怪於縣長這般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這來去匆匆的,浦陽那邊還有很多瑣碎事情需要交接,所以才誤了時辰,要不是星夜兼程忙到晚上十一點多,恐怕到現在都沒能脫開身呢。”於天縱跟眾人一一握手後嘿嘿笑道,昨天一整天都跟準媳婦在山窪地裏你儂我儂的於縣長,說這謊話時麵不改色心不跳,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於縣長年輕有為,又是個實幹的務實派,能來華陽當縣長可是咱們的福祉,這幾年我可不輕鬆,所有事情都要一肩挑,有時候還得兼顧一下縣政府那邊的工作,確實累啊,現在於縣長一來,我這小身板總算可以喘口氣了。”
縣委書記徐建坤跟剛剛調離的縣長宋清明不合是越城地界公開的秘密,兩人在共治華陽的三年時間裏可謂爭鋒相對,在博弈中沒少幹出過一些出格的舉動,有些甚至違背組織原則。這也難怪徐建坤會在魏胖麵前說這一番含沙射影的話,明擺著在打宋清明做事不得力的小報告。
不過於天縱始終堅持認為一個巴掌拍不響,要不是沆瀣一氣的犢子,不可能整出那麼多的是是非非。
“徐書記,我這初來乍到的,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您指教幫忙,恐怕這擔子一時半會還輕不了啊。”於天縱心裏暗暗嘲諷,嘴上卻不是一般的客套。
“一定一定。”徐建坤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道。
“於縣長,如果我沒記錯你今年正好三十虛歲吧。”魏建國摸出一包煙,發了一圈後問道。
“正好奔三。”於天縱接過煙點上,當然也沒忘替魏建國點煙,雖然心中芥蒂,但表麵上的花架子必須要過的去。
魏建國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都說三十而立,於縣長如今你三十歲就是正處級的幹部了,可謂仕途一片光明,但權力越大責任也越大,不僅僅要為了自己而立,同時也要為了華陽一百二十萬的老百姓而立啊,這肩上的膽子務必要挑穩。”
魏建國這番話確實說的在理,且不含半點做作客套的水分,在章名揚上任越城之後,彪悍的行事作風沒少讓魏胖嚐到苦頭,在這段時間裏他似乎也意識到了班子和諧的重要性,甚至有點大徹大悟的味兒在裏麵,後悔把陸為民逼出越城。
拿了任命文件,告別市委書記魏建國,徐建坤和任重便帶著赴任的新縣長返回華陽,一路上徐建坤興致很高,像是撿了個寶貝,唾沫橫飛地跟於天縱說了很多關於華陽那邊的情況。
但這姓於的犢子似乎心不在焉,隻是象征性的附和幾句敷衍了事,此刻他心中如波濤翻滾難以平靜,華陽,有一個魂牽夢繞的身影正等著他。
“嫂子,我來咯。”
昨晚還跟媳婦暢聊人生理想的於縣長輕輕嘟囔了一句。
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這才是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