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宇一遍擦著桌子一遍很不要臉的笑道:“於縣長,你可不能幹過河拆橋的齷齪勾當,咱跟著你混,那忠心日月可見,真要把我打回到了原形,還不如直接一刀抹了我來的痛快啊。”
於天縱冷哼一聲,一本正經地道:“張哥,私下裏你怎麼打鬧都無所謂,但畢竟這浦陽不是咱倆地盤,場麵上必須過的去,萬一真被有心人抓了小辮子,到時候咱倆還不得灰溜溜滾出浦陽啊。”
張哲宇一聽覺得在理,一個勁地點了點頭。
等辦公室收拾妥當,於天縱給綠陽的李琳打了個電話,小娘子似乎還處在低穀中,說話時情緒明顯不高,說不到兩句就沉默,這讓於天縱心裏頗為難受。
跟李琳打完電話,又給華陽的陳青玉撥了過去,結識新朋友也不能忘了老朋友啊。由於之前於天縱沒有跟陳青玉透露過風聲,在得知這一情況後很吃驚,但還是稀鬆平常地表示了祝賀。
連著打了十幾通電話,於天縱才感覺口幹舌燥,於是泡了一杯茶慢悠悠地砸吧起來,茶葉是綠陽當地一種高山寒茶,香味醇厚,但由於入口時極苦,所以很少有人種植,但於天縱卻非常中意這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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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縱,這浦陽灘頭看著風平浪靜,其實比越城任何一個縣級市都要來的波濤洶湧,以高連天高書記為首的當地派係現在風頭正勁,聽羅局長說就在前幾天的常委會上,姓高的把縣長戴永傑和縣委書記王重天膈應的不輕,當著眾人奚落他倆的不是啊。”浦陽江邊上的一處夜排檔,公安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鄭武砸吧了一口鮮啤後對於天縱意味深長地道。
於天縱在沒下浦陽之前,一直覺得這邊是一個相對和諧的局麵,原來這一切全都是假象,按照以往的狗血劇情往往是縣委和縣政府兩套班子鬥的水火不容,而在這裏卻是地頭蛇和過江龍的交鋒,放眼整個官場,浦陽無疑是一朵奇葩。
於天縱點了點頭問道:“小武哥,既然這邊是如此一個混沌的局麵,為什麼在外頭聽不到半點風聲啊。”
很少抽煙的鄭武放下酒杯,摸出一根煙遞給於天縱,然後自己也點了一根道:“能把浦陽一二把手的權力同時架空,這需要多大力道啊,要是真傳了到了上麵的耳朵裏,那當地派係苦心經營的局麵很有可能連根拔起,所以大家一致保持緘默。”
於天縱不解地問道:“那戴永傑和王重天不也有嘴嗎?他們難道不會上級組織反映啊。”
鄭武擺了擺手笑道:“小縱啊,這種事情要是真傳出去了,那還不被外頭的人笑話死啊,弄不好還會落個窩囊縣長和窩囊書記的名號,所以他們寧可打掉門牙往肚裏吞,也沒臉向外張揚。”
經鄭武這麼一分析,也覺得在理,本想到浦陽過個安逸生活的於天縱做夢也沒料到會是這樣一個局麵,他是常務班子裏的人又是浦陽當地人,想必高連天一定會來拉他結盟,到時候該怎麼做確實是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