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把妖劍,它一來到這個世上,便注定了會帶來災禍。這把劍名為“七仇劍”,因為鑄劍之人把一生的怨恨都傾入了其中。但它卻是一把寶劍,在月光下便會若隱若現,成為看不見的利器,殺人於無形之中。傳說這把寶劍經過數百年已有了靈性,絲毫沒有愚鈍之意,反而更加鋒利。但是寶劍的曆代擁有者卻沒有好的下場,非死即瘋,不然就是離奇失蹤。寶劍本身似乎也在尋找主人,對於前者的不幸,隻能有一種解釋,就是那些人更本不配擁有它。七仇劍在武林中已快被人淡忘,然而傳聞京城富商韓碧生近日花了千金購得此劍,並且大發請貼,邀請江湖中人在月圓之日前來賞劍。
盡管大家對此事將信將疑,但帖子畢竟已拿到手中了。屆時,江湖上的各路豪俠都會聚集韓家。韓家雖是京城巨富,可大家也猜不透為何一向與武林毫無牽扯的商人會舉辦這次賞劍大會。
“爹,女兒想看看那把劍。”說話女子便是韓家大小姐韓冰。韓碧生對女兒從小百依百順,寵愛有加,可這次卻一反常態:“冰兒,那把劍早晚是要給大家看的,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呢?”“不嘛,我就要在別人看見它之前看看,到底長什麼樣?”韓冰撒嬌道。月光下冰兒身著粉色輕紗,顯得更加嬌悄可人。韓碧生從冰兒身上隱約看到了原妻的影子,他歎了口氣道:“冰兒,這次的賞劍大會爹爹是萬萬不能出半點差錯的,你若想看,到時候也可以看個夠,但在大會之前,不能有任何人接近七仇劍一步。”韓碧生心中有愧女兒,當年娶了小妾,加上原妻得病而亡卻未能照顧,因此對韓冰萬分溺愛。隻是這小妾在夫人死後被續做正房,便在家中驕橫起來,對韓冰更是恨之入骨,稍有不順,輕則訓斥不休,重則耳光伺候。直到三年前產下一子,喚作“韓青”,性情才有所改變。
韓冰雙眉一蹙,委屈道:“爹爹不疼冰兒了。”便轉身回房去了。韓碧生苦笑一聲,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十五之月,的確美得動人心魄。舞劍之人也非無名小輩,而是翡翠山莊莊主樂向天的得意大弟子溫如帆。
隻見溫如帆手中的七仇劍在月光下薄如紙片,若隱若現,但卻削鐵如泥,鋒利無比。眾人看的如癡如醉,就連武林中威望極高的人物也點頭稱妙。
韓碧生道:“想必各位剛才已見識了這把七仇劍的威力,而老生正有出讓此劍之意。常言道:寶劍配英雄。如今隻要哪位出得起重金,寶劍就歸哪位。”“好你個韓碧生,原來打的還是錢的主意!”眾人心中有點不平起來,商人就是商人,這劍雖是你花錢買的,可畢竟是寶物,簡直是無價之寶,而今卻沾上了銅臭味。想到這裏,有幾位豪俠不屑一顧,拂袖而去。
“韓碧生!今日我要取你狗命!”忽然院子上空傳來一個聲音,把將要離去的眾人驚的不輕。大家朝亮處望去,隻見房頂上站著一個黑衣中年人,手持一對判官筆。“啊?黑麵判官趙天恩!”有人認出了這個黑衣大漢,失聲叫了出來。“哈哈哈哈……趙老兄,我早就恭候多時了,你怎麼現在才出現?”“韓老賊!你當日害死我師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說話間,黑衣人已從房頂上跳下,判官筆直指韓碧生咽喉。眾人好生奇怪,這韓老頭隻是一個商人,並不會半點武功,何以能將趙天恩的師父給害了呢。趙天恩何許人也?光是那奪命判官筆,已能將常人嚇壞,那他師父豈不也是高手中的高手,怎麼會著了韓老頭的道呢。
韓碧生道:“哎,趙老兄,這可怪不得我,當年是你師父自己要和我賭的,願賭服輸,他輸了沒麵子自尋短見,我也攔不住啊。”“少廢話!韓老賊,我殺了你,給師父報仇。還有你那把寶劍,今天也是我的了!”韓老爺心道:“什麼替師父報仇,這把劍才是你真正目的吧!”眼看趙天恩的判官筆就要點到韓老頭子,眾人不知如何幫他是好,動手吧,韓碧生的老命可能就在瞬間沒了,若是不動手……正在大家為難之際,天上突然撒下一張大網,幾個官兵將黑麵判官團團圍住。他想掙紮,可是說來奇怪,他越是亂動,網將他縛的越緊。“趙天恩,你這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今天終於逮到你了!”韓碧生鬆了一口氣,驚道:“李捕頭,您老怎麼現在才來!我這老命雖然保住,可我的魂快給嚇沒了!”李捕頭麵露尷尬之色,陪笑道:“哎,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原來這隻是韓碧生和官府安排的一個陷阱,目的就是引黑麵判官趙天恩出現。趙天恩曾經在戲班呆過,會些拳腳功夫,後來戲班散了,跟了個地痞流氓在地方上作惡,人稱趙老三,客氣的就叫趙三爺。百姓對他既恨又怕,這些年來,趙老三不知遇到了什麼高人,學了些高深的武功。可是俗話說的好,狗改不了吃屎,這家夥變本加厲,幹起殺人越貨的行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