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姿玉骨,傾城容顏,氣雅神閑,遇事淡定,好一個花魁啊!怪不得能讓六弟對你神魂顛倒。”男子沒有回答夢塵的話,反而望定她由衷的發出讚歎。即使是臉帶笑意,渾身都彌漫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氣質。
“你為何擄我來此?”夢塵故作鎮靜的望著他,這個人城府極深,眼光毒辣,心機精明,她看不透他。他一身富貴,不似尋常一心尋歡作樂的有錢人,必定身份極其高貴,可是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人啊,又怎會惹下仇怨?這樣一個男子又怎會因為她長了一張貌美的臉就大動幹戈的擄了她來?突然,夢塵想到一個人——穀鬱騰。他亦是一身貴族氣息,跟眼前這個人的氣質極為相像。上次她和穀鬱騰出城踏青的時候也曾遭人暗殺,穀鬱騰曾說那些人是衝著他去的。他不願說,夢塵自然不會追根究底問個明白。可是眼下她又遭了劫持,又聽這人說的話裏帶了一個“六弟”,穀鬱騰身邊眾人不是都尊稱他為六爺嗎,夢塵便有幾絲肯定。這人說不得就是穀鬱騰的仇人,見他跟她走的親近,便以為抓了她能威脅到穀鬱騰。夢塵肯定了心中所想,可又覺得好笑至極,自己一介青樓女子,怎會讓穀鬱騰那樣尊貴的人掛懷?隻是一時新鮮罷了。眼前這人算是打錯如意算盤了。
見夢塵麵現嘲笑神色,男子好奇的問:“夢塵小姐一點都不害怕嗎?”
“害怕又有何用,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何必做無用掙紮。”夢塵淡淡開口。
男子滿臉驚奇之色,過了半晌才說:“夢塵小姐當稱天下第一奇女子!”又問:“不知緣何淪落青樓?”
夢塵不禁失笑,奇女子?她隻是一個背負滿身仇恨不得已踏足青樓的可憐女子罷了,誰能體會到她內心的悲苦?
男子見她轉過身去,臉現悲哀之色,姣好的背影顯的那麼孤獨,仿佛一支黑夜中湖麵靜靜綻放的蓮花,獨自麵對月色鉛華,流星滿天,卻相距遙遠,心中寂寞不知該訴與誰聽。男子知道自己問的不合時宜,略帶尷尬的說:“在下逾矩了。”
這時,外麵快步走進一人,對男子身邊那名貌似貼身侍從的中年男子耳語幾句。中年男子來到男子身邊,恭敬道:“主子,他派了貼身侍衛來追。”
男子眼中精光一閃,喃喃道:“連平時隱藏在暗處的貼身侍衛都派出來了,看來他對這個女人相當看重啊。”頓了頓,對中年男子說:“他那名貼身侍衛平時可傷了我們不少人,壞了我們很多大事啊。既然這次他舍得讓他出來,那就叫他有來無回!”男子眼中露出凶狠的神色,對著中年男子問道:“這次,我們帶了多少人來?”
“回主子,暗影衛三千全部跟隨。”
男子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道:“我出來一趟至於要那麼多精手保護嘛,萬一被人家偷襲了老巢怎麼辦?”
中年男子恭敬卻固執的回答:“主子的安危大於一切。”
“罷了,既然來了,也正好派上用場,分出兩千,把那人給我碎屍萬段!”
“是,主子。”中年男子迅速傳下話去。
旁邊早已凝神傾聽的夢塵一絲不拉的把他們的對話聽進耳中,越聽越是心驚。男子說出那句“碎屍萬段”時眼中冒出的寒光讓夢塵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冷顫。他們說的是秦夜嗎?隱藏在暗處的侍衛,秦夜不就每次都隱在暗處保護穀鬱騰嗎?聽這名男子的意思,那三千暗影衛都是個中好手,一下子分出兩千去對付秦夜,他能應付的過來嗎?能逃得了嗎?
此刻,夢塵深深的憂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