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那些在傳統標準下被認為是成功的年輕人,他們在20幾歲之前也經常會為如何找工作、如何理財、如何做飯,以及如何獨立生活而感到困惑。他們可能受過高等教育,可能獲得了好成績,但很多人發現自己像亞曆山德拉?羅賓斯(Alexandra Robbins)和阿比?維爾納(Abby Wilner)的著作《青年危機》(The Quarterlife Crisi s)裏所描述的斯科特一樣。
“現在,我會詢問自己什麼時候、怎麼樣才能找到我一生的工作。畢竟,我已經快27歲了……我被困在一個自己建造的夢境裏。我向自己承諾,要去探索自己感興趣的事物,但我真的想象不到一個可以吸引我的職業。即便有一件我一直想嚐試的事情,但有的時候我寧願看電視、玩吉他或者和朋友出去逛街,也不願意去做。或許,那件事情也並不是我真正想要做的。什麼時候才能有一件事情從天而降把我敲昏,然後當我醒來時就能清楚看到前方的路呢?”
●“成人初顯期”
在過去的15年裏,當我努力地應對自己研究領域裏的智力挑戰時,偶然從不同的角度發現了這個問題。我曾難以接受這個當前已經出現的發展心理學的新領域。這項研究被稱為“成人初顯期”。它關注的重點是:個人,通常在20幾歲的時候,是如何模仿成年人,以及如何扮演成人這個社會角色的。這個領域的研究者從起初研究家庭,到後來研究勞動力以及長期的戀愛關係。
作為一名對終身發展感興趣的青春期研究者,我知道自己應該歡迎這個新領域的發展,但幾乎從一開始,我對此就感到有些不安。雖然我沒有親自去做,但我總覺得從某種程度上講,這就像一頂多餘的舊帽子。拋開我個人的擔憂不說,這個領域迅猛發展,很明顯已經成了一項可行而興旺的智力型產業。這個新的領域有專門的教科書,也有自己的學者研討會,來研究是否應該讓20幾歲的年輕人在這個階段學習如何成為成年人,以及該如何去做。
直到有一天,這個領域引起了我的關注。等一下,青春期被認為是成年特質逐漸顯現的時期。現在,這些特征的出現正在被研究,但是從時間上來看卻晚了10年!如果20幾歲被認為是成年期特征剛剛開始顯現的時期,那麼這意味著我們的青少年應該做什麼呢?我們難道真的要把青春期變成一個童年的延伸期嗎?如果是這樣,這對幫助青少年成長又有什麼意義呢?
●被迫上學但不能被迫成長
我們把青少年置於一個他們做任何事情都不會真正對他人產生任何影響的世界(除大學招收的學生之外),那麼問題就出現了,他們學會做的事情也就非常少。結果導致,雖然沒有明顯的心理症狀表現出來,在挑戰麵前反應遲緩、無法應對的一代人出現了。我們發現,15歲的青少年不相信他們能走1英裏去往自己家鄉的某個地方。而且,他們在處理那些即便是很微不足道的成年人的任務時,也表現得糾結(“不好意思,媽媽,我認為雜貨店沒有橙汁,至少我找不到它”)。由於這些青少年多年以來對自己未來的目標徘徊不定,而且明顯忽視了許多基本的成年人的責任,某種程度上的自我中心和簡單粗暴在他們的語言和思想中蔓延開來。
從某種程度上講,問題在於處在青春期的延伸期,他們應該做些什麼來實現成長。即便青少年所從事的與我們年輕時所做過的許多事情是相同的,但他們是帶著不同的節奏和緊迫感做的。在最近幾年的臨床實踐中,我們關注到了一個令人驚訝的事實,那就是現在許多青少年似乎接受了成人期的推遲,例如,在我們的調查者中,那些成長在20世紀70年代的青少年迫不及待地想要學車。縱觀不同的文化群體,16歲的生日總是有兩個共同點:一個生日蛋糕,去機動車管理處獲取一個學員許可證。當我第一次問及莎拉關於機動車學員許可證的問題時,她已經超過了規定年齡好幾個月,現在許多年輕人像莎拉一樣。
“是的,我知道我應該盡快去獲取機動車學員許可證,但是其實這並沒有那麼重要,因為我的媽媽會開車送我去學校,平常也有人會送我去我需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