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尋常的女孩被南嘯風這樣曖昧的摟著,恐怕連續好幾夜做夢都會笑醒,就算是見過世麵的貴族小姐也得是含羞帶臊的,唯獨李唯思卻是毫無感覺,注意力反而放在這匹馬上,就著馬匹的飼養、習性,倒是一路與南嘯風聊得投機。
子爵大人策馬出行,門口的衛兵自然不敢阻攔,隻是他懷裏抱著的姑娘多少有些麵生,讓兩個衛兵好一陣琢磨。
踏上大路,聰穎至極的“血鬃”這才放開腳步,速度陡增,但背上的李唯思卻半點也沒感覺到顛簸。這自然有南嘯風澎湃元力托扶的原因,但更主要的還是這匹馬跑起來本就異常平穩。
“喲呼~!”
李唯思既沒形象的張開雙臂高喊出聲,驚起路邊灌木的小獸無數。
南嘯風略略一笑,心中頓覺這女孩灑脫直率,生了幾分好感,鼻間卻飄過一縷馨香,原來正是李唯思一頭長發的氣味。李唯思本是剛剛由小雯精心新洗的頭發,氣味自然,沒有半點貴族小姐所用的發油的濃烈香味,至於隨風而揚,卻是天生垂順。
準確說是叫被改造得垂順——造物神的女兒,頭發質量哪能差了?
他正聞著,幾根長發調皮的翹了起來,恰巧鑽進了他的鼻孔,惹得他“吭”的一聲打了個悶聲噴嚏。
“抱歉,小姐!”南嘯風惶恐道,輕輕拉了拉韁繩,“血鬃”極通人性,速度便慢了下來。
“哎呀!”李唯思不耐煩道,“不就是打個噴嚏,沒事啦!‘血鬃’,別理他,跑起來!”
李唯思輕輕俯身,趴在紅馬的耳邊念叨了幾句,又輕輕拍了拍它的脖子。這“血鬃”噴了個響鼻,果然快步加速,還居然來了一個跳步,惹得李唯思大笑出聲。
“好樣的!哈哈!”
南嘯風心中疑惑不已,眼前女孩不夾腹、不甩韁,單憑幾句連自己都沒聽清的話就能讓自己性烈如火的坐騎聽話,真是聞所未聞,卻也沒法開口去問,不由得心癢難搔。
那邊李唯思大笑不止,南嘯風總算找到了話頭,問道:“小姐,何事如此開懷?”
李唯思嘻嘻一笑,也不隱瞞道:“我得有一年多沒騎馬了!”
誠然如此。他自從受了那古怪的本命之咒,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自然是騎不了馬的。此刻忽然上了如此駿馬,也無怪他如此興奮。
“原來如此!小姐如此懂馬,怎麼卻一年不騎呢?”
李唯思當然不能說老子中了邪門詛咒、成了軟腳蝦,索性來了個笑而不答,又讓南嘯風感到略有尷尬。也許是氣溫漸高,南嘯風下意識的拉了拉領口,解開了一顆扣子。
“啊,也對!小姐身在公爵府邸,自然是不便常常騎馬的。”
“那也倒不是。”
李唯思心裏暗自發笑道:哥們你自圓其說的能力也真是強,我卻偏偏要駁你一駁,看你怎麼接的下去!
“我也是近幾天才來到公爵府的,以前都在自家那窮鄉僻壤的領地上,別說騎馬,耕牛都得互相租用呢。”
李唯思這句自然是信口胡說,這世界上哪有連耕牛都不自備的!南嘯風一愣,脫口道:“連牛都借……額!倒是我胡亂猜測了……小姐勿怪!勿怪!”
他明顯打了個磕巴,倒是讓李唯思摸到了點端倪,輕笑道:“子爵大人,你逼著自己說官話……不會覺得累嗎?”
南嘯風明顯一呆,隨即輕咳一聲化解了自己的尷尬,道:“小姐……慧眼。”
“慧個屁咧……”李唯思早就受夠了這所謂貴族的禮儀用語,早就忘了自己變換了性別,爽快的嘿嘿笑道:“你自己都差點說漏了好不好!”
南嘯風臉上一紅,愣是噎住好半天沒說出話,直憋得臉直紅,終於無奈笑道:“好吧!嘯風失禮了。自從回了南家當清閑子爵,官話倒是學的比什麼都快。”
“還是在軍營的日子痛快吧?哎喲喂!”李唯思太過放肆,早忘了自己的長裙不比馬褲,坐在馬背上根本不穩,登時裙擺一滑,朝後便倒,兩條白皙的大腿畢露無遺。
南嘯風眼疾手快,一把把李唯思摟緊,免了一出妙齡美女墜馬的慘案。李唯思坐回馬鞍,一時驚魂未定,睜眼便看到南嘯風一張帥臉,登時嚇了一跳。
——男人麵前出現另一個男人的臉,而且距離不過十厘米,多半是要嚇一跳的,這跟那些花癡姑娘們的小鹿亂撞可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