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晴這一問把我問蒙了,她去不去幹嘛還要問我想不想,不過既然她本來就想去那肯定就是想讓我這個老朋友歡迎一下她吧。我趕緊回答她:“我當然想讓你去啦。”我話說完,章晴好像更開心了:“那好,咱們說好了,明天我把我工作安排一下,等你處理完這邊的事,我和你一起去。到時候高速上咱倆換著開車就好了。”
“那敢情好,還能搭個順風車。”雖然不知道章晴到底怎麼打算的,但比起坐大巴車晃晃悠悠好幾個小時,坐私家車簡直就是享受啊。
“這裏的環境太吵了,咱們去吃點東西去吧,也讓我盡盡地主之誼。”章晴說完就起身去和酒吧老板打了個招呼,我也連忙起身跟上她,經過吧台老板時我本想把我幾瓶啤酒錢付了,結果還沒等我開口老板便笑著擺手說不用了,走在前麵已經快出門的章晴也催著我趕緊跟上,我也就沒再矯情,快步跟了上去。
我緊走了幾步走到章晴前麵一邊幫她去推酒吧的門,一邊跟她說她跟酒吧老板關係確實不錯。我倆剛推門走出酒吧,就聽見外麵河邊上有個女人大喊著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啊。我聞聲趕緊往河邊跑了幾步,看熱鬧果然是中華民族百年不移的光榮傳統,就我在酒吧門口跑到河邊這十幾秒鍾河邊已經迅速圍了兩三層人,我利用身高優勢盡量踮起腳,隻看見小河裏掉進去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女孩的媽媽跪坐在河邊大聲地呼救。雖然小河裏的水流並不湍急,但在北方深秋的河水已經冰涼刺骨,小女孩奮力地掙紮,但明顯能看出小女孩絕對腿抽筋了,連著喝了三四口河水了。這種情況下已經顧不了太多了,再不救這個小女孩她很有可能會淹死的。我脫下自己的風衣,回頭扔給慢一步跑來的章晴,立馬開始往人牆裏鑽去。人們不滿自己優越的觀看位置被我擠開,紛紛嚷著擠什麼擠,然後在他們一聲輕呼中我已經跳進了河中。
跳進來我就知道這河水是真TM涼啊,幸虧往人牆裏擠的時候用了把力氣,也相當於抻了抻筋,不然猛地進入這麼涼的水,我也得腿肚子抽筋。好在這條小河並不太深,水下沒有很急的暗流。但離小女孩落水不遠的地方有個小橋,河水到了橋洞會向河中央彙集,水麵以下的水流會驟然加速,很有可能會把小女孩卷到水下,這樣小女孩可就真的危險了。現在小女孩已經離橋越來越近了,顧不上考慮其他危險不危險了,我趕緊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紮下去奮力向小女孩遊去。
也許是我超常發揮,也許是小女孩命不該絕,在小女孩快衝到橋洞的時候我一把抓住了她。小女孩已經半昏迷了,她隻是緊緊地抓住我的胳膊,並沒有繼續胡亂地掙紮。我趕緊將她托出水麵盡快向岸邊遊去。小河並不寬,從我下水到我托著她在河裏立起身也就五六分鍾,終於在人們一聲聲歡呼聲中我把小女孩抱上了岸。之後的情節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孩子的母親沒有像電視劇裏一樣對我千恩萬謝,也許她真的嚇壞了,也許是孩子失而複得心情一時不能平靜,她隻是將自己外套脫下來緊緊地裹住孩子不停地說著安慰孩子的話。但我救人又不是圖啥報答,見孩子吐了幾口水呼吸也慢慢正常了,我便裹上章晴遞給我的外套,闊步朝外走去。人群開始鼓掌,反倒弄了我一個大紅臉,連連擺手逃似的跑出了人群。
在人群裏體會不到秋風蕭瑟,一擠出人群巷子裏的風凍得我直哆嗦。章晴把她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就一溜小跑地去啟動她的車去了,也幸虧她的車離酒吧不遠,她也就跑出了二百多米就一頭鑽進了一輛白車裏麵,我跑近了一看章晴居然開的是一輛奧迪Q5。跑到後車門時我站在那猶豫了,我這一身河水要是就這樣進了車修車得多少錢。章晴見我不進車推開車下來了,一拉後車門就把我往車裏推,我還沒開口問問修車貴不貴,章晴反倒訓起了我:磨蹭啥呢,等著凍感冒啊!
一想起明天還有和甲方的碰頭會,我也顧不上太多了,連忙上了車。車裏麵的暖風已經開到最大了,可我還是止不住地打冷戰,北京的深秋是真的冷啊。我先是和章晴說了酒店位置,然後便和她說了句抱歉,又問了問這車換座椅得多少錢?章晴扭頭不解看了我一眼,仿佛因為我這句見外的話有點生氣。隨即便有些不悅地說道:“沒事,這是公司的車。”這句話說完我更擔心了,連忙跟她說:“你把我放前麵路口行了,我還以為是你的車呢。你把公司車弄成這樣怎麼和你老板交代。你趕緊把我放下,去看看能不能修修,然後和你老板報備一下,這種事瞞不住的。”
章晴見我叨叨叨的都是關心她的話,語氣也柔和了:“把你的心放肚子裏吧,我老板人很好的,心地也特別善良,要是知道這車是因為拉了見義勇為的英雄把車弄成這樣,他是絕對不會怪我的。”章晴絕對是少數人,她居然誇她的老板人很善良,不過想想也說得通,哪個老板會對章晴這種人美實力強的員工不善良呢?
章晴轟了轟油門,想讓車內的暖風更足一些。隨後便驅車彙入車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