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兒一向淺眠,所以,左一在帳外的時候她便醒了。但是她沒有睜開眼,昨夜發生的一切超乎她的所有預期,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左落塵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衣衫窸窸窣窣的聲音不過片刻,她以為他已經走了,卻突然覺得眉間突如其來的濕熱,那是他的吻。不知為何,他無關****的一吻比昨晚的所有場麵都要讓她震撼。他愛她,幸而她始終相信。
他有替她蓋好了被子,她似乎還能感受到他逡巡在自己臉上的目光。直到他終於走了出去,她才渾身一鬆長籲了一口氣。他交代了為她備熱水,過問了早餐的所有細節,這才跟著左一去巡視了。
她覺得渾身乏力酸痛,於是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左落塵不知何時已經回來,安靜的靠在她身旁翻著戰報。
她本想再賴在床上一會兒的,可是外間吵鬧的聲音讓她不得不再次睜開了眼睛。
公孫淨塵闖進來的時候愣了好一會兒,鹿兒霎時驚醒,趕忙將被子又裹緊了一些。她自覺羞惱無比,如此一來,為何會有一種捉奸在床之感?
公孫淨塵一把拉起左落塵,恨恨的痛摑了他兩下,氣的指著他的手都是顫抖的,“臭小子!讓你去解釋,你就是這麼解釋的?!她,她身子弱,你!畜生!”說罷有不知抄起了什麼物什,追著左落塵就打。
“娘!娘!不是你想的那樣!哎呀,娘!別打!別打!”他慌不擇路,撞翻了裝滿水的銅盆,一時間帳外的貼身護衛憂心主子安危竟要闖進來。
左落塵見狀忙用掌風放下了帷帳,將鹿兒護在帷帳之後,“都下去!”他急急的說道。
公孫淨塵也是顧慮鹿兒的名節,不禁破口怒斥,“闖進來做什麼?!沒見過老娘教育兒子?!”
眾鐵衛均是一愣,又很快很有默契的齊齊退了出去。
“娘!”左落塵無奈的喚道。
“別叫我娘!你可知道我是拿她當主子看待,你!你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於她!逆子!”公孫淨塵並沒有罷手的意思。
“我哪裏是欺負她,我是疼愛她!”左落塵又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鹿兒聽他如此說恨不得鑽進地縫才好。
左落塵這樣子看得公孫淨塵心裏一熱,四年了,他一直悶悶不樂借酒澆愁,如今這浪蕩樣子倒是四年未見了。到底是活過來了。她該是感謝鹿兒,還是應該將這臭小子狠狠的抽一頓。
“你看你脖子上的傷!不是用強是什麼?!混賬!”公孫淨塵卻放下了手中的凶器。
左落塵和鹿兒相視一眼,想起昨夜的事,二人均是紅了臉。
公孫淨塵走了過去拉開床帳,伸手去查看鹿兒是否受傷,她一項莽撞,竟一把扯開了被子,鹿兒身上均是青青紫紫曝露於人前,一時間羞得不斷往後縮。公孫淨塵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她未曾想過要鹿兒難堪,隻是關心則亂。
左落塵趕忙將鹿兒護在了懷裏,用被子緊緊裹住,“娘!雖然鹿兒是你帶大的,可現在是我的人!你別看!”他蠻不講理的說。
不說還好,一說反倒提醒了公孫淨塵,“臭小子!你,你怎可如此不知輕重?!她身子弱!你!唉~”說罷竟然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暗自傷神起來。
左落塵見狀不依了,“哎呀,娘!你杵在這裏她怎麼更衣啊?!”
公孫淨塵氣結,卻又實實在在的不能辯駁,隻是心疼的看著鹿兒,“小姐莫要總依著他,當心自己的身子。”說罷轉身掀開帳子走了出去。
鹿兒瞪了左落塵一眼,狠狠的推了一把,可能真的是自己的身子太弱了,竟然未推動他分毫。反而被他反壓在床上,“鹿兒,你真美。”
她不管不顧的想要掙脫,無奈是在是有心無力,看著她盡在咫尺的俊臉,又隻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