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重新走上了樓,她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
“大叔,這錢應該夠賠你馬車和路費的了,你拿著回去吧。那匹馬還在,你能騎馬。現在趕路如果嫌太累,那就歇一晚再走吧。”
流火把銀票塞給他之後,多囑咐了幾句。
馬夫看著手中夠他一生吃穿不愁的銀票,這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擔憂。
片刻之後,他還是決定先留一晚,看看情況。
而這一晚,流火沒有任何動靜,隻是在房間裏麵,半步不出。
一個小時之後,藥鋪裏送來了中藥。
流火端著藥喂小曙喝下了之後,又親眼看著她睡著了,才從房間裏走出去。
掌櫃的看見流火下來,立刻神色一變,快步迎上去,幾近哀求的說:“夫人,您可千萬不要去啊。”
流火淡淡皺眉:“去哪兒?我又不知道縣令住在何處。“
聽到流火這麼說,掌櫃的有些放心了,但還是不確定的問她:“那姑娘您這是要去哪兒?天色都那麼晚了。”
“去散步。這個小鎮是不是非常亂?縣令是不是無作為?“
流火望著一片漆黑的夜色,眸光幽幽。
“夫人您是如何知道的?這縣令就是個貪官,為了銀子草菅人命,錯斷冤案,他的兒子更是橫行霸道,就是剛才那個毀了夫人馬車的人,想必夫人也已經知道幾分了。這裏,簡直就是苦不堪言,所以人口一直在減少。”
掌櫃的一時忍不住,就多吐槽了幾句。
流火目光裏閃過幾分深幽,她緩緩點點頭,麵無表情的走出去。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她回來了。
掌櫃的看見流火這麼快回來了,便想著,半個時辰應該做不了什麼事情,就算是尋路,也不止半個時辰,又看流火並無任何異樣,終究是放下心了。
流火回來之後,客棧也開始打烊。
輕緩的踏步樓上,流火唇角勾起一個詭譎的笑容。
行了,現在可是好好地睡覺了。
回到房間,小曙還沒有醒,她脫下衣服,躺在床上,也閉上了雙眼。
有人一夜好眠,有人徹夜無眠。
流火睡至淩晨,體內忽然又湧起那種難受的感覺。
她下了床,借著燭火看自己的手臂,那個紫色的點,已經長到了一片花瓣大小。
流火這才意識到了嚴重性,究竟是誰在她體內下了這種東西,不論時間和地點,身體都能立刻生出那種感覺。
腦海中又想起前幾天在好運來客棧裏的事情,心口處混入產生了一陣細碎的疼痛。
那種疼,就像是細細密密的針,紮進去,痛楚一點一點的加深。
流火咬著唇,身子都在發抖。
可是這半夜裏,該怎麼辦?
她推開房門,看了一眼天空,推算月亮的位置,現在應該已經是淩晨三四點了。
再忍忍,試試能不能忍過去。
流火咬緊牙關,蹲在門外麵,抱著雙臂。
隨著時間越來越長,痛楚和折磨也越深。
因為疼痛產生的虛汗已經浸透了全身,流火在一陣精神身體雙重折磨下,眼前好似飄過了一層幻影。
紫羅蘭印記,豔蠱,一個女人悲戚的笑。
豔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