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唇角微勾,歎息一聲:“我說啊,有眼有手,既然不想做正常人的工作,專門偷雞摸狗,還不如不要這眼睛和雙手了。”
她又取出兩枚銀針,在陽光下泛著陣陣寒光。
“錢三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姑娘見諒,放過小人吧。”
錢三立刻跪在地上,方向也摸不準,卻隻是磕頭。
眼睛已經被廢了,要是雙手再被廢。
他以後的生活,該怎麼過。
“記住,下次要偷東西,千萬不要再偷我的了。”
流火柔如水的聲音,在此刻聽來,卻猶如地獄差使。
錢三滾遠之後,流火方才鬆開了捂住小曙眼睛的雙手。
“娘,你也太小看我了,這種場麵,沒必要不讓我看。”
小曙看著地上殘留的血跡,不服氣的說道。
“行了,我看今天我們還是在這裏休息一晚再趕路吧,反正也不急。”
流火直接帶著小曙走進客棧裏,無視眾人或打量或驚恐的目光。
而那綠衣女子,一直愣在門外麵,直到流火走進客棧,她才微微回神,跟著走了進去。
“上官小姐。”
綠衣女子試探的喊了一句,站在流火身後,有些忐忑。
她站在流火麵前那麼久,卻看流火的眼神那麼陌生,仿佛根本不認識她一樣。
“你是誰?”
流火聽到這個聲音,疑惑回頭。
又有人認識她了?
她剛回頭,便看見在燒雞店外麵看見的那個少女踏進客棧裏。
對著那綠衣女子高高興興的喊了一句:“敏言姐。”
喊完之後,他看到流火,表情是毫不掩飾的驚詫。
這個綠衣女子不是別人,就是陸敏言,那個少年,就是當年的大圓。
當初,她和萬俟千域出去查案,遇到的客棧姐弟三人,其中的兩個。
那個時候,她和萬俟千域被捆仙索捆在一起,是陸敏言讓他們去跳河。
結果,跳了河,捆仙索依然沒有解開。
隻是,這些,流火全部忘記了。
可陸敏言和大圓沒有忘記,那幾天,足夠他們記住了流火。
“你不記得我了?”
陸敏言皺了皺眉彎如月的眉,百感交集
流火依然隻是一臉陌生的看著她,沒有露出任何熟悉的表情。
“不記得也好,大圓,你帶她們去上等客房,吃住費用全免,就當故人重逢吧。”
陸敏言複雜的看了看流火,片刻之後,收回了視線。
大圓在前麵帶著路,流火帶著小曙跟在大圓後麵走上去,她把小曙放進房間之後,便出了房門。
“你們是誰,怎麼認識我的?”
她銳利的眸子緊盯著大圓,想要聽他的答案。
大圓思考了一下,含糊的回道:“大概六,七年前,你曾經住過我家客棧。這麼出眾的容貌,自然忘不了。”
流火聽著他的話,心中半信半疑。
“是嗎?那你姐姐說的,故人重逢,難道說,她對每一個客人都是這樣子熱情?吃住全免,豈不是要賠死了。”
流火從未有一刻,比現在討厭這腦海中一片空白的記憶。
六七年前,大概她還沒有穿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