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靈巧地躥上床,坐在聶海青的胸口,忽閃著一雙靈氣十足的大眼睛看著她:“你說晚上找我,你怎麼沒來?害我擔心死了,好心好意來看你,誰知你正抱著個男人亂親!哼!讓我看著就生氣!”
“我需要陽氣!”抱著誰親都一樣,隻要他有陽氣,聶海青對小笨的醋意不以為然,她張開嘴,吐出翻海鏡,那上麵竟不沾一絲唾液,“喏!還給你!我不會用!”
“這東西真累贅,我也不會用!”白狐嘟囔一句,張嘴銜過翻海鏡,一口吞下。
聶海青閉上眼,漫不經心地問,“你在狐族是什麼身份?”
“沒什麼身份啊!”白狐擺了擺漂亮的大尾巴。
不說就算了,反正她也不感興趣,聶海青歎了一口氣,抓過白狐的身子往地上一扔,“我要睡了!小笨,你該回家啦!”
“我就睡在這裏,好姐姐,我今晚不走了!”
白狐不死心,跳上床,閃到床裏側,身體一抖變成銀發碧眼的絕色少年!床鋪一沉,聶海青麵對“高大沉重”的狐狸精,突地生出強烈地存在感,她剛要下床,強而有力的一隻手臂便攬住她的腰,“別走!”
“唉……”實在無力發脾氣,聶海青背對著小笨,苦惱,“我好累了,你和我一個床不方便!”
“就睡一晚,我保證什麼都不做,隻睡覺,好不好嘛!”
看得出來她非常的疲倦,她甚至連洗浴的力氣都沒有了,小笨語氣輕柔,手臂收緊,胸口貼上聶海青的脊背,悄悄地探過頭去,嗅聞著她的發香,假裝打起了鼾聲。
嘴角一勾,她淡淡地笑:也許,她應該試著去愛妖界的同類?呃!隨他去吧,她真的好累了……
火燭燃盡,悄悄熄滅,房間裏兩道平穩的呼吸,此起彼伏,直到天色發白。
“啊——啊!啊——”
幾道淒厲的慘叫同時響起,打破相府淩晨的寂靜,聶海青“騰”地坐起身,驚醒了小笨:“發生了什麼事?”
房間外一片嘈雜,冬兒驚恐的聲音由遠傳近:“小姐……小姐!”
房門推開的一瞬間,小笨變成白狐跳上聶海青的腿。隻見冬兒衣裳不整,慌張地跑進來,撲通一聲跪下後,號啕大哭:“春兒死了——春兒死了——哇……”
“先別哭!去看看!”抱起白狐,拉起冬兒,聶海青急馳而走的腳步絲毫不顯慌亂。
春夏秋冬,四丫鬟居住的房間隻和聶海青的房間相隔一道牆,此刻屋內正圍滿了人,一見她的到來,呼啦啦跪下一片,齊聲痛哭。
聶海青向裏一望,悚然大驚,白狐更是嚇得背毛直立,跳下她的身,吱吱亂叫。
四張小床並排擺放,最裏側的床上赫然躺著一具幹屍,是的,沒錯,是一具幹屍!聶海青快步走過去,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春兒?”
“是的,是春兒……她……”他們四人同時上床休息,怎麼一夜之間……
夏兒、秋兒抱做一團,渾身顫抖,“她怎麼就這個樣子了……嗚嗚嗚……”
聶海青目光暴戾:誰敢在蛇妖的眼皮底下傷人?她竟然毫無察覺?伸手翻看幹屍,引來屋中眾人閉眼尖叫。聶海青眉頭緊鎖,隻見“春兒”突自張著大嘴,眼珠突爆,渾身上下呈灰白色,幹扁異常!如此離奇的害人手法絕不是人做的,更不是妖,難道是冥界怨靈?
“春兒的事不能外傳,都聽到了嗎?”冷冽的目光掃過眾人,她不怒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