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冰蟬嘴角微翹,眼眸裏泛著一絲慍怒和嘲諷,她一介女流之輩能夠在偌大的天堂中將嶽家發展為超大型家族,自然不是那種隻會動武的莽夫。
這書家和嶽家很早就不對頭,一有機會就要在暗地裏使絆子,不斷削弱嶽家的勢力,嶽冰蟬雖然很少理會家族中事,但對書家的狼子野心卻是知曉的清清楚楚。
但書家自然不會明目張膽的做出危害嶽家的事情,畢竟麵子上都是聖皇麾下的世家。
這種僵持維持到了嶽小仙和書自恒這一代,兩人是家族中最出色的小輩,但歸根結底的根有,就是書自恒乃是一男子,而嶽小仙卻是一女子。
女子終究是要嫁作人婦,成為別家的人,嶽小仙在嶽家自然不如書自恒在書家重要。
這是一個契機,書家很奸猾的把握到了如此一個絕世良機,隻有在這個時節,才能打倒嶽家,成為皇家之後的唯一大家族。
嶽冰蟬手掌一招,那寒冰壺滴溜溜一轉,落入其手,釋放著無量寒氣。
朱火尖銳的目光四射,略帶躲閃的看著嶽冰蟬,他方才辱罵了趙鳳雀,難保這嶽冰蟬會不會出手收拾自己。
陸玄則是滿臉駭然,這嶽冰蟬的實力一日高過一日,倒真是資質強悍的逆天。
書萬卷一拂袖,笑道:“這些小打小鬧如何入得了你的眼?”
嶽冰蟬冷笑道:“這些是小打小鬧?在你書萬卷眼裏,隻要對我嶽家不利的事情都是小打小鬧,朱火和陸玄折辱了趙鳳雀,此事不可就此作罷。”
朱火聞言麵色一變,嘴唇抖動片刻,終究卻是沒有出聲,他一開口,隻怕立刻就要遭受到嶽冰蟬的攻打。
陸玄沉著臉色,目光憤恨瞪著嶽冰蟬,心裏怒火升騰。
嶽冰蟬察覺到陸玄的目光,轉身看著陸玄,輕歎道:“陸玄,原本你也是天縱之姿,絕世天才,卻因為我之緣故,心胸狹隘,耽擱你的修行前途,倒是非常不值得,我原本對於你還是有些虧欠之心,但如今卻是滿心的厭惡,你如今甘願做書家奴仆,倒是出人意料。”
陸玄合起折扇,冷眸相對不言語,。
嶽冰蟬也隻能輕歎,卻再也不看陸玄,目光挪到書萬卷臉上,陰沉說道:“他們如今都是你書家之奴,做了錯事自然應當由你這個主子來承擔責任。”
書萬卷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目光沉著冷靜,說道:“嶽冰蟬,你的意思是什麼?”
嶽冰蟬淡然開口說道:“你將書家的那些爪子都收回去,別整天在天堂內部做些齷齪事情,我以前不管不顧,今日卻是要盡了這嶽家老祖的職責。”
書萬卷麵皮一抖:“不可能,你們嶽家沒本事,憑什麼要我們書家自己收回那些暗線。”
嶽冰蟬左手揭開寒冰壺壺蓋,喝道:“憑什麼?就憑你們書家陰險狠毒,算計我嶽冰蟬。”
嶽冰蟬左手一抖,寒冰壺中噴出寒氣,天空驟然飄起藍色晶瑩雪花,每一片雪花都是冰寒無比。
陸玄手中玄妙扇搖晃不定,清風四起,卷起飛舞的寒雪,全力保護自己不受寒雪侵襲。
朱火張口噴出朵朵暗炎,炙熱詭異,那些寒雪與暗炎不斷抵消消失。
朱火心疼無比,這些暗炎都是珍貴無比,少一絲就很難補回來,如今大量消失,讓朱火心裏糾結難受。
書萬卷陰沉著臉,沒想到這嶽冰蟬真敢在書家內部動手,右手一揮,亮出一支墨筆,喝道:“筆寫春秋史。”
書萬卷一筆畫下,似乎寫出千古錦繡文章,文藝波瀾壯闊,空中似乎響起無數玄妙音符,讚歌史書的恢弘。
一條浩浩蕩蕩的曆史長河從書萬卷筆下流出,席卷一切,那些寒雪都被融化在曆史長河中。
書萬卷右手一樣,墨汁四濺,再次高聲喝道:“洪荒史。”
墨汁在空中彌漫,凝聚出一扇門戶,這扇門戶很是空曠,從門內傳來一股悠久厚重的氣息,這是洪荒之氣,很早以前的曆史文明。
這就是書萬卷的絕學,筆寫春秋,手執墨筆,便可書寫萬千春秋歲月曆史,一提筆,便是一段歲月流淌,很詭異,也很強大。
門戶大開,一股洪荒之風飄搖,腐蝕肉身軀殼,洪荒之雨灑落,如同隕石墜落,洪荒之天,磅礴巨重,壓塌萬古脊梁。
彷如是回到了洪荒時代,一頭頭強大的洪荒巨獸搖晃著腦袋,高聲嘶吼,一爪子踩碎地麵岩石,一雙眸子精光刺月。
書萬卷整個人似乎化作洪荒,屹立在天地之間,俯視芸芸眾生,一切在其眼裏,如同螻蟻蚊蚋,揮手可滅,覆手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