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握著神魔劍,抱著公孫魃,足尖輕踏,飄身離開炎穀,公孫魃右手一招,畢烈鳥噙著吞天寶瓶撲閃翅膀尾隨其後。
狂風烈烈,斷成俯視下方,麵色驚變:“這是去昆侖的路?蚩尤要去昆侖幹什麼?”
蚩尤心中一奇,低聲問道:“女魃,這寶瓶是怎麼回事?”
公孫魃笑語晏晏:“這吞天寶瓶本是我的下屬花前月所有,但卻和昆侖弟子斷成有著一些牽連,二人爭奪寶瓶歸屬,形成此詭異形式。”
蚩尤聞言抬眉道:“吞天寶瓶?卻是陰陽兼有,看來也是了不得的寶貝,隻是此前不曾聽聞。”
昆侖山巒連綿起伏萬裏,蚩尤望之悠然道:“故人來,還請相見!”
公孫魃睜大眼睛,顫聲道:“故人?還有誰長生不死留到現在了嗎?”
公孫魃一人被天地詛咒,永生不死,千萬年來孤寂落寞,如今聽得居然還有故人存在,一時激動莫名。
蚩尤聲音悠揚傳蕩,昆侖山雲霧飄拂,走出一個紅袍少女,麵容白皙眼珠靈動,蹙眉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來我昆侖呼叫?”
蚩尤是何等身份,一旁安然靜待,氣息綿長,吞吐雲霧,看也不看那少女一眼。
少女微感訝異,但也感受到對麵男子的壓迫,沉默片刻返身進入昆侖。
斷成張大嘴巴,想要呼喊出聲,卻是喉嚨幹澀,什麼話也說不出,自己這番模樣如何回昆侖?
紫雄坐在昆宮,雙目一睜,電光流轉,他為昆侖山主,對於昆侖事項自然了若指掌,但不可能事必躬親。
過了半晌,蚩尤微微歎氣:“何必逼我出手?”
公孫魃看見蚩尤拔劍,竟有些心懷不安,但卻也無法勸阻。
蚩尤握著神魔劍,目光如寒星冷電,輕笑一聲,手腕一折,劍光飛瀉,宛如群山崩塌,氣勢迫人。
紫雄抬足,落下時便已站在蚩尤麵前,手掌輕飄飄捏著神魔劍劍刃,麵色發青,冷聲道:“你是何人?尋我昆侖作亂嗎?”
紫雄如今乃是十歲孩童模樣,雙眼滄桑,頗為古怪,手掌稚嫩,晶瑩如玉。
蚩尤咦了一聲盯著紫雄看了幾眼,低聲笑道:“原來如此,當初逍遙天下紫日神君,如今已經轉世投胎淪為凡俗,縱然再達脫俗,也難以脫離枷鎖。”
“紫日神君?”公孫魃目光看向紫雄,眼中露出遺憾,微微搖頭。
當初妖帝帝俊生有十子金烏,生來便可化日,各自顏色紛呈,其中紫日神君便是其中之一,金烏之軀被巫族後羿射死,轉世投胎成為紫雄。
蚩尤收回神魔劍,目光越過紫雄看向昆宮方向,目中露出驚喜之色:“洪荒熔爐居然在這裏,真是好大的運道!”
天地自生異寶,異寶從何而來,就是從洪荒熔爐內跳脫而出,各自得了造化,成就神話傳說。
洪荒熔爐說起來是熔爐,可並非一般熔爐可以奪走煉化,而是一種勢。
勢內蘊物,蚩尤要的也不是洪荒熔爐,而是洪荒熔爐內的寶物,曆經許久,誰也不知道洪荒熔爐內留下了什麼強大寶物。
蚩尤喊道:“女魃,退開些,這昆侖壓製住了洪荒熔爐,要想拿走寶物,必須掀翻昆侖,異寶出世,必定驚天動地。”
公孫魃聞言拿著吞天寶瓶飛速離去。
紫雄大驚,道:“賊子敢放狂言?昆侖豈容你放肆?”
蚩尤揚天大笑,道:“紫日神君,若你不曾轉世,或許我還要思量一番,但你已經成為凡俗,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我給你一日時間,將昆侖眾人全部帶走,一日後,我便要掀翻昆侖啦。”
紫雄雙眼綻放神光,左手捏印,憑空凝現出一輪巨大紫日照耀萬古青天。
紫日豔豔,熾熱無比,蚩尤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神魔劍如銀月懸天,一劍破開紫日,劍尖落在紫雄眉間,隨後撤去道:“還不抓緊時間。”
紫雄衣衫都被汗濕,連連退步。
斷成淚滿衣襟,強大的紫雄山主竟不是蚩尤一劍之敵,蚩尤出世,果然禍亂天下。
昆侖警鍾震動,人人奔走,刹那亂作一團。
一日後,紫雄和五行天宮宮主站在昆侖山巔,滿目蒼茫不知所措,自此昆侖不再,過上百年,誰還記得昆侖輝煌?
蚩尤身著金甲,威風凜凜,腰身一晃,身軀膨脹如千丈巨人,背後黑影漂浮,更顯威武龐大,這等神通奧秘,看的昆侖眾人是目瞪口呆,天下竟有如此神人也?
蚩尤雙手延展抓住昆侖兩端,背後黑影附著更添威力,蚩尤麵色漲的通紅,嘿然一聲怒吼:“起!”
背後黑影炸散,盡數融入蚩尤雙臂,蚩尤雙臂立刻筋骨強勁,雙臂一展,將龐碩無比的昆侖硬生生舉過頭頂,山石碎落,山脈斷裂,一拋之下,昆侖化作巨大山丘,碎石堆積,不複往日險峻連綿。
紫雄和五位宮主都是淚流滿麵,昆侖,徹底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