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破虜眼眸充滿蒼涼,淒聲問道:“那鄭如玉呢?她現在可好?身為大秦皇妃,自然是過得好的。”
青衫男子語氣透著無奈:“鄭妃容貌無雙,秦帝最是寵愛,但鄭妃卻誕下扶蘇太子三年後便病歿,秦帝甚為可惜,自古紅顏多薄命!”
鄭破虜長發亂舞,道:“那,如玉臨死前可有遺言留下?有沒有什麼話留下啊?”
雙眸清淚落,執劍手不穩,足見其心底悲涼。
青衫男子思索片刻道:“鄭妃曾說過,她等不了啦,隻有等待下一輩子才能遵守諾言,此生辜負,她好後悔沒有早日離開鄭國!秦帝聞言大怒,鄭妃入不得皇陵,隻能被草草埋葬,在皇陵之外,每年也隻有扶蘇太子去祭祀,一代絕世美人,死後何其淒涼!”
鄭破虜一怔,嘴唇念道:“此生辜負,等不了啦,等不了啦,哈哈,是我錯了,我沒有早些去找她,讓她空等數年,她等不了我,如玉,我錯了啊。”
鄭破虜身子一躍,融入夜空,迅速消失不見。
青衫男子鬆了口氣,隨後腳尖點瓦,也是立即消失。
鄭破虜跪在一叢墳墓前,看著那石碑伸手撫摸,石碑上隻寫了兩個字:鄭墓!
雖然墳墓很小,但卻被修葺的整潔,沒有雜草,想來是扶蘇太子時常關心。背後傳來腳步聲,鄭破虜回眸看去,隻見帝袍男子清秀麵孔,背後跟著那個青衫男子,隻是卸去麵具,露出俊俏麵容。
鄭破虜厲聲問道:“你是秦帝二世?來如玉墳前做什麼?不要擾了她清夢!”
胡亥苦澀道:“連你也認不出我嗎?”
鄭破虜聞言大驚,仔細看去,道:“我怎麼能夠認識當今秦帝二世?不要嘲弄我啦,若你是如玉子嗣,或許我能辨認出一些跡象。”
鄭破虜說道此間嚎啕大哭:“可是我來晚了,如玉子嗣扶蘇太子也被趙高奸計所殺,我對不住如玉啊。”
胡亥探手從胸前取出一塊玉佩,道:“可還記得這玉?”
鄭破虜淚眼朦朧,一把抓過,聲音都變得尖銳刺耳:“這是如玉的玉佩,怎麼會在你手裏?不說清楚我殺了你!”
鄭破虜渾身冒出魔氣,雙眼漆黑無比,無數骨刺從衣衫皮肉下延展而出,顯得猙獰可怕。
胡亥伸手摸著鄭破虜肩膀,道:“母妃一直在等你,我三歲那年,母妃因憂思過度,患上癲狂,時常陷入與你回憶之中,所以我知曉了不少你們之間的事情。”
鄭破虜身子一顫,不可置信地看著胡亥道:“你,你是扶蘇太子?”
看到胡亥點頭,鄭破虜沉默,隨後問道:“如何證明你是扶蘇?”
胡亥低吟道:“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
“山有喬鬆,隰有遊龍。不見子充,乃見狡童。”鄭破虜一把摟住胡亥道:“對,她一直遵守承諾,扶蘇,扶蘇,你就是扶蘇,如玉子嗣。”
胡亥點頭道:“其中內有周折,很難短時間內講清楚,鄭叔叔,走吧,隨我回宮!”
鄭破虜看著自己雙手,哽咽道:“可是,我已入魔,如何進的宮廷?”
胡亥道:“無妨,我認可你,宮廷隻會壓製你的魔氣,不會拘束你的自由!”
鄭破虜點了點頭:“也好。”回頭看著墳墓道:“如玉,我會替你看護扶蘇的,不讓人折辱了他,你放心吧。”
胡亥在路上隨意說道:“這位是蒙恬將軍,是我最信任的人啦。”
鄭破虜麵色微僵:“那我呢?”
胡亥淺笑道:“鄭叔叔如今已非人身,還來吃醋,簡直不害臊。”
蒙恬輕笑出聲,鄭破虜狠狠瞪了蒙恬一眼道:“笑什麼,要不是我記掛如玉,你的腦袋就要搬家啦。”
胡亥聞言皺眉:“鄭叔叔,蒙恬說趙高成魔,豈不是和你一樣,並且很難徹底殺死,東方陰陽割斷他喉嚨,居然立刻複原,那怎麼辦?”
鄭破虜遲疑片刻道:“趙高與我不同,我依附的是貪婪魔將,他依附的則是色欲魔將,隻要切斷兩者間的聯係,趙高就與常人無異,我也是如此。”
胡亥頷首道:“原來如此,那麼魔將的弱點呢?”
鄭破虜眯眼道:“魔將並非人界存在,時刻都要防止人界的排斥,不能輕易動用魔氣,否則就會被排斥出人界。”
蒙恬突然開口道:“長安,似乎出了什麼亂子?”
鄭破虜手指一撚,一絲薄薄黑氣繚繞指尖,驚愕道:“糟了,好多魔氣,長安城有群魔出現了,怎麼會一下子出現這麼多?”
胡亥聞言麵色微變:“走,趕快去宮廷,群魔亂舞,禍害長安,我要回宮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