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州滅亡,震驚天下。
偌大一州,竟然沒有留下一個活口,那被抓走的殤州州王,想來死相會更為慘絕人寰,落入旱魃之手,焉有命在?
天下十分之勢不過才幾多時間,就已經成為天下九分,之後呢?總要天下歸一,這般散落的天下能夠支撐多久?
大周之東,再次傳來令天下格局變動的消息,宛州二王子要迎娶越州三公主,姻親,從來都是聯盟的另一個詞彙,宛越聯盟,天下九分不過片刻,又變成八分之態,天下震動之劇烈,足以讓所有人都為之瞠目結舌,格局動蕩不安,妖魔已露頭角,端的是變化莫測,天機難辨。
中州,瀾州盡在大周之東,對於宛越姻親沒有發表任何看法,靜靜等待,等待大周的動作。
姬平盛麵色慍怒:“越州宛州姻親,真是好大的氣派!”
左相孟先道斟酌片刻後道:“宛越聯盟,對大周最是不利,格局動蕩如此劇烈,隻怕除了九州外,還有別的勢力摻雜其中,攪動風雨,以謀漁翁之利!”
姬平盛抬眉驚詫道:“孟卿之意?”
孟先道看了眼橫雀道:“昆侖行走對於此事更為了解。”
姬平盛聞言點頭,隨後目光落在橫雀身上。
橫雀站出來說道:“家師曾言在大周地界有妖出行,且身份不低,正是天下大亂之征兆,故我猜測,宛越二州有妖混入其中。”
姬平盛目光複雜:“妖,據聞妖之所欲乃是氣運,如今大周氣運鼎盛,為何妖去了宛越?”
孟先道開口:“不然,上次九州鼎吸納了大周眾多氣運,如今妖所圖謀的,必然是九州鼎。”
姬平盛眼底泛起波瀾,呢喃道:“九州鼎,終歸還是朕的。”
大周以東乃是東海,東海比起北海更為波瀾壯闊,碧海潮湧,水波瀲灩,浮島眾多,宛州屹立在五座浮島中央,麵積寬廣,疆域富裕。
宛州如今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紅色喜字處處可見,天上彩色異鳥飛舞,噴吐彩霞,地上瑞獸銜環,背負福光,水中魚蝦紅豔豔,水草翠澄澄。
宛州州王眼眸含喜,皺紋疊縫裏紅光暈暈,看著賓客往來不絕,禮物堆積如山,喜笑顏開,樂不可支。
宛州二王子英俊挺拔,皮膚黝黑,越發顯得壯碩,一身新郎禮服格外襯人,站在宛州州王身側,低聲問道:“父王,新娘還沒來?”
宛州州王笑道:“莫急,已經在路上了,宛越相距不遠,但也不近。”
東海之上,三百艘海船全部被紅色覆蓋,鑼鼓嗩呐聲吹響震天,魚蝦不敢靠近,海船上旗幟飄揚,正是一個越字。
越州州王盤膝閉目,臉龐上藍光瑩瑩,看起來詭異無比,房間內明珠燦燦,在床上坐著一位蒙著紅蓋頭的新娘,雙手絞著喜帕,氣憤沉默安靜。
許久,越州州王睜開雙眼,藍芒一閃而逝,吐出一口氣,看向新娘道:“芷兒,你怎麼了?”
趙芷悶聲道:“父王,你覺得我與張琮安姻親能夠保證越州最終奪得天下嗎?”
越州州王歎息道:“殤州滅亡,一州是如此脆弱,不堪一擊,兩州即使聯盟,又豈能改變天下大勢?不過多增一絲生存下去的機會吧,他張繼想要越州勢力輔佐,我也不太在意,隻是不能平白讓越州百姓沒了性命!”
趙芷聞言沉默片刻,道:“那父王為何與狐妖勾結?”
聲音輕的似乎隨風就散,但卻重擊越州州王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