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平盛走在街道上,漫天黃符飄灑,京都都似乎被清流洗滌,那些殘屍全被焚毀,以免繼續荼毒各方。
兩旁侍衛突然側耳,道:“什麼聲音?”
姬平盛也停下腳步,眯起眼睛,仔細傾聽,忽然麵色大變:“蟬鳴聲不絕,秋蟬寺!”
姬平盛內心波瀾洶湧,這蟬鳴很是淒厲,腳步不由加快。
秋蟬寺鍾,堂公佛手握重錘,淚流滿麵,那銅鍾上,正趴著一隻普通秋蟬,撕心裂肺地鳴叫。
堂公佛手臂抬起,捧起那隻秋蟬,回頭看去,那金蟬菩薩依舊慈悲為懷,悲憫眾生,栩栩如生,雙手捧著銅盒。
姬平盛趕到,低呼一聲道:“父王!”
堂公佛搖頭道:“我已成佛,再不是你父王了。”
姬平盛悲從心來,麵色戚戚,退了幾步後才止住身形。
嗡嗡!
堂公佛舉目看去,隻見那金蟬菩薩手中銅盒不停顫抖,其上黑色絲線扭曲變化,似要崩潰。
砰!
絲線斷裂,其上符文也徹底消散,銅盒一震,蓋子掉落,露出氤氳仙氣,霞彩迷離,九聲吟唱不絕於耳。
堂公佛大驚失色,雙手合十,嘴裏誦讀佛經,雙眸**出金色光華,胸前飄蕩出一個巨大卍字,如同初日破天,光華萬丈。
卍成牢籠,鎮壓銅盒!
一聲冷笑傳來:“大周氣數已盡,你們還執迷不悟嗎?”
那聲音還未消散,一股磅礴氣運從天而降,打破卍字牢籠,落入銅盒內部。
九鼎浮空,其上九州文化掠過,九鼎不斷變化模樣,最終搖頭擺尾,竟然成了九條飛天神龍,猙獰舞爪,各自威風凜凜,嶄露崢嶸。
姬平盛身軀一顫,背後氣運滔天,被九龍激發而出,一聲震天龍吟,大周氣運也化為一條紫色聚攏,龍鱗清晰可辨,雙眸如日月同暉。
九鼎內傳來聲音:“姬平盛,大周坐落中土時日太久,該換位置了,我九州謀劃無數歲月,就是為了取代大周,重新劃分天地疆域。”
九鼎成龍的瞬間,天地自有大變。
昆侖山主滿眼驚駭:“天下逐鹿之戰就要爭鋒,昆侖竟也避免不了?血海滔天無窮盡,一人稱王眾生休!”
碧遊鴻問道:“昆侖也要介入嗎?”
昆侖山主麵色難看:“不止昆侖,凡是天下所屬,皆無法避免。”
赤焚天滿不在乎道:“那又如何?”
昆侖山主鎖眉道:“縱然我破天劫已過,但仍有殞命之危,此次隻怕連聖賢都要隕落幾位。”
聖賢!
這兩個字可比昆侖重了許多,十個昆侖山主也無法和一個聖賢相媲美,聖賢不成仙,但壽命悠久,實力強大,各個造化參天,都是上天寵兒,化險為夷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卻也有隕落的機會。
更不必說碧遊鴻等五行天宮宮主了。
九州聯合一氣,想要推翻大周帝國統治,已經謀算無數年,姬平盛滿心驚懼,九州之強大不可忽略,平日隻是韜光養晦,如今將背後陰暗推到明麵,看來他們已經做好準備。
但大周為天下之主,乃是天地恩賜,這些九州之主全都知道,為何還要謀反作亂?不怕天地懲罰嗎?
姬平盛一下子就想到了,除非,他們已經有了辦法解決這個難題,他們自己當然不行,否則早就謀反,那麼就是有大能在背後給他們撐腰。
目光落在金蟬菩薩金身上,姬平盛微微一笑,他的背景也不小,比如佛門算是一個。
佛門之根不在大周,更不在九州,而在南海以外,這都是明慧明理二人說的,姬平盛還未曾去過。
姬平盛問道:“明理大師,佛門可有辦法來大周?”
明理一怔,隨後道:“佛法無邊,千裏咫尺,若佛法在大周盛行,那麼其他佛門弟子便會慕名前來。”
姬平盛點頭:“恩,那好,我要佛門來大周,九州蠻夷,如何與我相鬥?”
明理露出笑容,有了周帝的話,佛門發展將會進入飛快增長期。
看著南方,明理突然想起師父的訣別:“明理,佛門局限在海外,無法與中土交流,你與明慧二人此次身負重則,待佛門在中土紮根之後,你們便可立地成佛。”
立地成佛?明理自嘲一笑,哪裏有那麼便宜的事情,佛法無邊是真,但卻還有苦海無邊這一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