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了路上,為了保命,李雲萱自告奮勇地當起了司機。她把深紅色的頭盔罩上,陰陽怪氣地說,哎呀媽呀,真是帥得一塌糊塗!
李雲萱騎摩托車的速度簡直就是蝸牛。柴雪瑩在後邊一個勁兒地嚷嚷,快點啊,快點啊,你再等誰啊?再這麼慢,我直接下來走得了。
就在李雲萱準備加速衝上大坡的時候,兜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柴雪瑩一把伸進她的口袋裏,調侃式地罵道,大清早就忍不住思念來電話啦?也不知道是哪個癡心漢子打的。
呼呼的風仍舊吹著,柴雪瑩的笑容忽然在見到號碼的一瞬間徹底凝固。清晨六點二十一分,柴雪瑩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她聳聳肩膀,忍住欲落的淚花,將熱乎乎的手機原封不動地放回到李雲萱的口袋。
李雲萱莫名其妙地問,丫頭,幹嘛不接電話?誰打的?
柴雪瑩一直沒有說話。那是一串她熟到不能再熟的號碼。很多次,她掏出手機,還沒等那頭傳來連線的嘟嘟聲,就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地掛斷了電話。
摩托還沒停穩,馬蘇然就騎著單車過來了,喂,李雲萱,你幹嘛不接我電話?喏,這是我給你買的早餐。
李雲萱還沒來得及回頭解釋,柴雪瑩就捂著嘴巴逃之夭夭了。
她蒼涼的背影在像一堵堅實的防洪大壩,硬生生地將一條友誼之河割成了兩股涇渭分明的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