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能秘書徐一鳴先生,此刻正跟自己老板劉總在一家高級會所應酬。
老板上了年紀,有了高血壓,苦逼的秘書隻能挺身為他擋酒。三巡過後,他已經有些扛不住了,雖然麵上依舊淡定,但拿酒杯的手已有些不穩。
好在事情也談成了,合作雙方都很滿意,仿佛下午談判桌上的劍拔弩張完全不存在般。
中國人的酒桌文化果然博大精深。
“哈哈,老劉啊,之後咱去哪啊?”李老板哥倆好地問。
“老李啊,怎麼著,今晚上沒玩沒了了?成,我舍命陪君子。”劉總興致也不減,他看了眼一邊強自鎮定的徐一鳴,道:“哎,小徐啊,我看你也高了,我讓人送你回家啊。”
徐一鳴彬彬有禮道:“劉總,不必了麻煩,我自己打的回去。您和李總好好玩,別掃興。不好意思李總,我下次再招待您。”
“哈哈!今天就放過你了。老劉啊,你這秘書真不錯啊,人也豪爽,我就喜歡這樣的年輕後輩兒。下次你來東北也帶著他,我請你們喝地道的東北好酒!”
“成啊,一定一定。”兩個boss勾肩搭背地走了。
兩人的背影出了大門的一刻,徐一鳴的身體瞬間垮了下來,重重地砸進柔軟的高級沙發。他喝酒不上臉,但酒量其實並不好。這一年多少練出來了些,但依舊易醉,隻不過把徹底醉死的界限往上提了些。
“先生,需要幫忙嗎?”服務員上前關心地問。
徐一鳴迷蒙著擺了擺手。
服務員識趣地走開了。
徐一鳴躺在大廳側麵的沙發裏,手臂遮著眼,靜靜地等待酒意的消散。
嗡嗡嗡——
胸口又傳來一陣震動。
徐一鳴嘴唇微勾,情不自禁伸手撫上左胸口。
從兩個小時前就不時震動的手機又不甘寂寞地鬧了起來。
此刻離開了人群的喧鬧,那聲音更加清晰。
跳動的心髒感受著那份緊貼布料的震蕩……
“喂……”
“徐一鳴!怎麼現在才接電話?你在哪?我來接你!”電話那邊盛怒中的男人傳來招牌的獅子吼。
“君悅大酒店的大廳。”
“……你是不是又喝酒了?你小子還要不要你的胃了?給我好好在那兒呆著!回來修理你!”惡狠狠地吼完,穀昊果斷地掛斷電話驅車出發。
徐一鳴聽了一陣忙音,才緩緩地把手機放回原處。
自從兩人“實質上”確定關係後,雙方的脾氣和忍耐度都越來越差了。
從家居布置裝潢、一日三餐到工作時間,諷刺、冷戰、爭吵、怒吼已是家常便飯。
兩個尖銳而強勢的人,得理不饒人,堅守陣地,互不相讓,任口才再犀利也無法駁倒對方,最後通常會以床上大戰結束。
發泄過後,勉強回歸平靜,第二天醒來又因為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重新引發戰爭。
“這種日子你們倆居然能過得下去,難不成是一種另類的情趣?”周峰曾這樣評價。
徐一鳴自己也說不出來原因。
最初在一起實在是因為被纏得煩了,性//生活上的和諧和心靈上的孤獨,默許了穀昊入侵自己的生活。然後發展為同居,就這樣磕磕碰碰地過了一年。
不過,兩人從來沒有將“喜歡”、“愛”、“一輩子”這些纏綿的字眼說出口,這也是為什麼前麵說是“實質上”確定關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