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辰睡下了？”她問我，語氣裏說不清的情緒。
“嗯，睡著了。”
她抬頭看看天，須臾便指著天空道：“你看，北極星。”
我有些意外，抬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恍惚回到了從前，偶爾我們半夜會偷偷趴在房間的窗戶上看星星。我把哥哥教我認的星星一點點講給她聽。那時候的她總是特別乖，安靜的待在我身邊聽我一一細數。隻是這些時光都成了過去，很遠很遠的過去。
“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嗎？你教我認星星，那時候我們多麼開心啊！”她似乎也沉浸在回憶裏，陶醉的說著。
“那時候我們還不敢大聲說話，怕大人知道我們那麼晚不睡覺會挨罵。”
“現在，我們是大人了。你都有孩子了。”
我嗬嗬的笑著，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後來你走了。”她定定的看著我，“為什麼大家都不提起孩子的父親，小辰是誰的孩子？”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你還是這樣，從小到大都這樣，總是裝出無辜的樣子，卻把什麼都搶走了。”她甩開我的手，站了起來，情緒開始激動。
我也起了身，想努力去握住她的手，她卻刻意避開了我。我也無錯。口裏隻知道反複的說著：“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在她質問的目光裏我卻瞬間低了下去。似乎不是，隻是後來有些結果往往並不如我們所想。至少從她看我的目光裏我能知道，她有時候當真那麼恨我，眼睛說不了謊。
“你做了所有的好人，你成全，你偉大，你離開。所有人都認為我自私，是我逼走了你。”她看我的目光更加深寒，便是這夏季的夜也覺得寒冷，“你都走了，為什麼還回來？”
我仍舊呢喃的說著：“沒有，沒有~~~~”依舊無力蒼白的樣子，有時候也當真討厭自己，那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你沒有？那你帶著他的孩子回來幹什麼？”她突然握緊了我的手，讓我些許窒息。
也許我該解釋，我沒有想過帶著小辰再去找他，我甚至沒想過還會再見麵，就算我曾經那麼想念他。可是我不敢，你知道嗎？我怕，我怕看到你們很幸福的樣子，我怕我連假裝都不會。
“別說你不愛他了，你知不知道，從小到大我特別討厭你，你總是那麼假，我討厭你那副樣子？”她諷刺的看著我。
“小嵐？”我們倆僵持在那兒，突然身後傳來聲音。我看到艾琳嘴角的笑意不那麼自然。我緊張的回頭，小辰不知道何時起來了，穿著睡衣拖鞋，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她放開了我，她看小辰的目光也有一絲狠厲。我突然那麼害怕，趕緊跑過去抱著小辰。
她依舊沉著臉，看著我們。我抱著小辰沉默一會兒，丟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