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係統的出現
緩緩地，張齊費力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視線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當他完全看清周圍的環境時，心中不禁一驚——原來自己正躺在一間陌生而又熟悉的病房裏！白色的牆壁、淡藍色的窗簾以及床邊擺放著的各種醫療儀器，無一不在提醒著他此刻身處何地。
那些儀器發出輕微的“滴滴”聲和“嗡嗡”聲，仿佛在訴說著什麼秘密語言。張齊下意識地轉動眼珠，試圖尋找這些聲音的來源。隻見一台心電監護儀正安靜地立在床頭，屏幕上閃爍著綠色的線條和數字；旁邊還有一個輸液架，透明的藥液順著細長的管子一滴一滴地流入他手背上的針頭裏。
張齊麵色蒼白地躺在那張冰冷的病床上，身體微微顫抖著，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一陣鑽心的疼痛。那傷痛猶如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他的身軀一般，令他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下來。然而，相比身體上的痛楚，心中那份愁苦卻如沉重的巨石般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正當張齊心灰意冷之際，病房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緊接著，他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他在農村老家辛勤種地的父母正滿臉焦急、風塵仆仆地朝他趕來。父親那原本就飽經風霜的臉上此刻更是增添了幾分憂慮和疲憊；母親則一邊小跑著，一邊用手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母親剛踏入病房的那一刻，目光瞬間被病床上躺著的兒子吸引住了。隻見兒子渾身上下布滿了大大小小、或深或淺的傷痕，有的傷口還滲著血水，看上去觸目驚心。母親的心像被千萬根針同時紮了一般，疼痛難忍，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下。她踉蹌著撲到病床前，雙手顫抖地撫摸著兒子那張蒼白而憔悴的臉，泣不成聲：“兒啊，我的兒啊……你這到底是遭了多大的罪啊？怎麼會變成這樣……”
與情緒激動的母親不同，父親靜靜地站在一旁，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峰。然而，他緊蹙的眉頭和那藏在眼底深處的深深憂慮卻無法掩飾其內心的焦灼不安。他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似乎隻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稍稍緩解心中的痛苦。盡管一言不發，但從他微微顫抖的嘴唇和緊繃的麵部肌肉可以看出，這位堅強的男人此刻正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
張齊強忍著疼痛，擠出一絲笑容，“爸，媽，我沒事，你們別擔心。”
母親麵色蒼白地坐在床邊，身體微微前傾，緊緊拉住張齊那略顯冰涼的手。她的嘴唇顫抖著，眼中滿是焦慮和擔憂，聲音也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沙啞：“齊兒啊，我的孩子，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母親一邊說著，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滑落，滴落在張齊的手背上。她用另一隻手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但那悲傷的情緒卻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難以遏製。
張齊緩緩地將頭偏向一側，仿佛那一邊有著能夠讓他逃避現實的避風港一般。他根本沒有勇氣去迎視父母那充滿關切和擔憂的目光，因為他害怕自己會在這溫暖而又焦急的注視下瞬間崩潰。
他的聲音輕得如同風中的殘葉，微微顫抖著說道：“就是……就是不小心被車給撞了一下而已啦，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們不用太擔心我。隻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肯定就能恢複如初的。”然而，盡管他努力想要表現出一副輕鬆無所謂的樣子，但那緊咬的下唇以及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卻無情地出賣了他此刻內心真實的恐懼與痛苦。
父親那原本挺直的脊背似乎突然被壓彎了幾分，他緩緩地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後，又無力地垂下了腦袋，緊接著便發出一聲沉重得仿佛能將整個房間都震塌的歎息：“孩子啊，你就別再瞞著我們啦！小靜的病……唉，還有外麵那些天天上門來討債的人，這一切我們早就都清楚了呀！”說完，父親那雙布滿老繭的大手緊緊握成拳頭，關節處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