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了然地點點頭,道:“我是個矜持的人,所以不能隨便親你,但既然你這麼希望我親你,那我便遂了你的願罷。”
說著,他低頭又親在我臉上。
我霎時覺得自己有一口老謝哽在喉嚨裏,咳不出來,咽不下去。
他的尾巴甩了甩,眸子裏映著我的麵容,那般認真輕易就蠱惑了人心。我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被蠱惑了,不受控製地抬手撫上他的眉眼。不可否認,他真的很好看。
良久,我回過神,白念卿已變回原形,乖巧地蜷縮起來誰在一旁。我摸了摸他的腦袋,他自發地滾到我懷裏,抬起兩隻爪子搭在我的鎖骨上,耳朵在我的下巴上蹭啊蹭。
長歎了口氣,我輕輕抱住白念卿。小狐狸若還是小狐狸的模樣,我隻當是養隻寵物帶在身邊,平時也是與他開玩笑的多。可他真化成人形,便有諸多不便了。隻怪我自己一時衝動,沒察覺到罷了。
給小狐狸清洗傷口的時候,便瞧見他身上有好幾處被利器所傷的痕跡,還有不少的內傷,能撐到我救他已是十分不易了。有這樣的傷的小狐狸,肯定也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柔弱,但我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隱隱有種錯覺,我似乎是要栽在這頭狐狸手上了。
白念卿睡了好幾天,我見魔都不大安全帶著他連夜跑路。聽從魔都出來的人說,從我們離開那天的後一天,魔尊下令全城戒嚴,不許外麵的人進來,每一個出去的人都要受到嚴格審查。
我乍聽到這個消息,愣了許久,我手頭的消息不多,魔尊戒嚴的原因我不大清楚,隻能推測是魔都出了意外,再進一步,可能還和那些個打探消息的散仙有關。
“阿雪,你在想什麼?”白念卿用指尖戳了戳我的臉頰,唇角微微勾起,“魔都不安全了,城郊怕是也不大安全,我們趕緊離開罷。恐怕再晚一步,就要有人找上門了。”
我不解地望著他:“你怎麼知道不安全了?有誰要找到這裏?要找誰?”
白念卿眸光一沉,攬住我的腰急急後退,足尖點地迅速往遠處跑。耳邊風聲獵獵,白念卿的氣息縈繞在周身,我不自覺地摟著他的脖子,心裏無端生出一股安心的感覺。
樹木轟塌的聲音傳入耳中,我心裏咯噔一下,悶悶道:“他們要找的人,是你嗎?”
攬在腰間的手驀地加大力度,他略微低沉的聲音恍如隔世:“是,他們在找我。”
“那你身上的傷也是他們弄出來的?”
“……是。有些是他們,有些是魔尊動的手。”
我心下沉了沉,早年聽聞現下這個魔尊是後來者居上,用狠辣的手段將前任魔尊趕下台,殺了前任魔尊好些心腹和重臣。想來魔尊的實力不弱,白念卿能在魔尊手下躲過一劫,相當不容易。
但又一樁事情我不大明白。
“魔尊為何要與你動手?”我揪住白念卿的衣襟,“能在魔尊手下活下來的人不多。”
白念卿啞聲道:“九尾狐的心頭血有奇效,她想要我的心頭血,但不能從斷氣的身體上取,所以她不能動手殺了我。”頓了頓,“但今日不同往日,她大抵是找到法子要下手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