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陰冷的空氣直直灌入我的心底，有種窒息的感覺，就像第一次落入水中的那般無助。
他見我發呆，再一次向淩夜攻了過去，鈺言想要動手阻止他，可是淩夜卻捉住它的手腕，製止它行動。
眼看那把劍已經刺向淩夜，而淩夜卻無動於衷，眼睜睜地看著那把劍朝它的心髒刺了過來。
我一閃便擋在淩夜麵前，放開手中的劍，靜默地看著祈嵐舉劍刺了過來。
祈嵐睜大眼眸，來不及收手，隻能費勁全力使劍鋒偏轉，而那把劍劃過我的手臂，血液噴湧而出，伴隨著疼痛蔓延。
猩紅的血落了幾滴在他眼中，他睜大斂眸，不敢置信地盯著我，本麵無表情的臉此時掩不住動搖。
淩夜也同樣睜大雙眼盯著我，有些呆滯地看著一滴一滴砸落的血。
手臂上的血順著手臂淌下，沾染了琴弦，琴身，與之前的血跡慢慢重合。
血的味道，引起下等妖魔的騷動，它們紛紛朝我攻了過來。
大祭司見狀一聲令下，所有驅魔師全部衝下城，向妖魔大軍發動總攻。鈺言見狀，也舉起手向前一揮，所有的妖魔也作勢撲了上來，與驅魔師作戰。
場麵一發不可收拾，刀劍交錯，鮮血淋漓，就像千年前的那場戰役一般，再一次重現在我眼前。
“不要啊……住手！住手！全部住手！不要——！住手啊——！”
可無論如何嘶吼，他們就像完全沒有聽見一般，鮮血噴湧而出的聲音，刀劍嘶鳴的聲音，完全把我的聲音掩蓋住。
祈逸清和魂他們也加入戰局，竭盡所能地去阻止兩方廝殺，他們盡可能地分開兩方，可是卻無濟於事。
兩方勢力相互交錯，廝殺越來越激烈。
我想要阻止，卻又無力地看著他們在我眼前廝殺，倒地，起身，繼續戰鬥，耗盡生命的一絲燭火。
祈嵐依舊衝上前攻擊淩夜，鈺言布下結界擋下祈嵐的一擊，並朝他攻去。
我上前舉劍擋住鈺言，它冷哼一聲，與我對峙。祈嵐捉住這一個空隙，翻身向淩夜刺了過去。
我驚恐地看向淩夜，沒想到竟露出了破綻，鈺言一擊將我彈開，朝著祈嵐撲了過去。
淩夜抬眼看著朝它刺過來的祈嵐，以及張開利刃朝祈嵐撲過去的語言。
它的瞳孔在一瞬間緊縮。
下一秒，我聽見血液噴湧而出的聲音，以及倒地的聲音。
我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倒下的身影，瞳孔一瞬間擴大。
淩夜慌亂之下，為了救祈嵐，竟布下陣法向鈺言攻了過去，鈺言完全沒有料到，根本來不及躲開，可是它並沒有中招。
不知道從哪裏衝出來的瀾滄為它擋下了這一擊，噴湧而來的鮮血染紅了紫色的長衫。
它抱著鈺言，緩緩倒了下來，鈺言呆滯地睜大斂眸，不可置信地看著它倒了下來。
我衝了上去，扶住瀾滄，它硬生生中了淩夜一擊，還沒愈合的重傷再一次被撕裂。
它不停地咳嗽著，微笑著看我，又抬頭看向那張跟它一模一樣的臉。
“我……果然還是很討厭你呢……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