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妖靈王淡淡開口，“你……”
“請你住手，不要再傷害人類了。”祈嵐用劍指著它，“我今天來，是要阻止你攻擊鳳嵐的。”
可它無奈地搖了搖頭，“殿下，別這樣，你打不過我的……”
“沒試過，你怎麼知道？”祈嵐全身透著一絲肅殺的氣息，他朝著妖靈王攻了過來，招招致命，妖靈王處處閃躲，不肯與他正麵交鋒。
“殿下，別這樣，我不想傷害你！”它沒有反擊，處處退讓。
“你不想傷害我？”祈嵐停了下來，冷冷地盯著它，又重新問了一句，“你不想傷害我？”
它眼中閃過一抹痛苦和猶豫，“是……我不想傷害你。”
“可你已經傷害了我，你把我傷得體無完膚。”祈嵐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已經被祈氏一族從族譜中除名了，我已經沒有資格做祈氏一族的族長了。”
“什麼，他們竟然敢！”它臉色一沉，眼中寒光四溢。
祈嵐淡淡一笑，繼續說道，“你口口聲聲說不想傷害我，卻把我的人生毀得一塌糊塗，你攻擊龍鱗，攻擊人類，殺了那麼多人，祈氏一族死了那麼多人，五大家族死了那麼多人。你……還殺了祈逸清……”
“你居然……殺了他？”他手中的劍掉落在地，攥緊妖靈王的衣領，聲聲質問道。“淩夜，你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
他步步緊逼，它被逼後退。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他痛苦地跪在了地上，嘴角流下一條暗黑色的血痕。
“殿下！你怎麼了！”妖靈王趕緊扶住他，為他把脈，眼眸頓然睜大，驚慌失措地顫聲說道：“你吃了什麼！”
他微微一笑，“是不是……隻要我死，你才肯放棄複仇？那麼，我隻求你最後一件事，放過他們吧……”
妖靈王簡直要瘋了，它握緊他的手，顫聲地追問道：“你吃了什麼毒藥！告訴我！”
他得逞地一笑，沉默不語，眼神迷離，暈了過去。
妖靈王緊咬牙，起身抱起他一閃就消失。
我在靈石鏡前看得冷汗直冒，雖然我知道他在演戲，可是我沒想到他居然是來真的！怪不得他前幾天跟歆雪要了妖魔界最毒的毒液！還以為是防身，沒想到他是用在這裏！
祈嵐你……這個笨蛋！
我的心劇烈地疼痛起來，猶如撕裂一般令人無法呼吸。我猛然跪下，攥緊胸前的衣服渾身顫抖著……忘川水的效用又來了……
斷念忘情……
冷靜，冷靜，不要想，不要想，不要管他，不要管他，你是靈王，你是靈王……
小小的犧牲算得上什麼，你擔負的責任可是兩界的和平！
顧全大局才是最重要的！犧牲一兩個人根本不算什麼！
一個人重要，還是天下人重要？這種事情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所以，你沒有錯！
我扶著檀木桌起身，劇痛緩緩消失……略微整理一下衣裝，掛著酷似妖靈王的表情冷笑，一眨眼就來到了它的陣營內。
由於忘川水的效用，我現在的靈力已經被完全偽裝，不會有人認出我同它之間的區別。我看見地上那猩紅的血漬，那是祈嵐留下的。我淡淡將其抹去，空氣中殘留的味道也一一掃淨。
鈺言悄無聲息地進來了，它單膝跪下，“主子，一切已準備完畢，今晚便可以攻擊鳳嵐。”
今晚嗎……我背對著它，目視前方冷聲道，“嗯，你可以下去了。”
它沒有發現一絲異常，先行退下。我坐到美人榻上，閉上雙眼搜尋查看目前鳳嵐的場景。
朱雀神色凝重地站在城牆上，她身旁那個全身帶著淩厲戾氣的男子，正是鳳嵐國的皇帝——鳳禦天，十二歲便登基為帝，執政已有十四年，縱使我僅從歆雪口中得知他的些許事跡，也不由得感到驚異，他手段不乏殘忍，所做之事卻一心為民，把整個鳳嵐整治得如斯安樂。此次為了反擊妖靈王，他禦駕親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