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一僵，不明白他話中所蘊含的深意。
“閉嘴！”歆雪臉色陰沉地嗬斥道。
青龍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他眼中充滿同情憐憫，定定的看向我，語氣不善地說道：“殿下，要不要我告訴你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
我所不知道的事？我心中一跳，有一種奇怪的異樣從我腳尖一直灌上我的頭頂，讓我有些恍惚。
歆雪一劍刺了過去，想要阻止青龍，但卻被青龍穩穩接住，一掌打飛。
我蹙緊眉頭，也不阻止，我想我是猜到了青龍想要說的真相了。
為什麼歆雪一開始就知道墨晶石會取走我的情感，為什麼歆雪每次都阻止我去救人，為什麼歆雪在那一次邊境淪陷的時候沒有來幫助我……
原因一目了然，不是嗎？
青龍俯視著倒下地上的歆雪，冷冷地為我解答，“從一開始，這女人就隻是在利用你而已。她一直都在看著你，觀察著你，一步一步誘導你走入她設想的藍圖。她知道你善良，她明白你會為了解救人類而甘願進入墨晶石，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甚至猜到墨晶石會取走你的情感，那對她來說是很好的舉措，你的善良，你的情感，對一個‘合格的靈王’來說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可是墨靈看穿了她的想法，所以才取走你的記憶。”
“她為了讓你看清世間的險惡，妖魔的殘忍，她一直阻止著你去救人，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大局著想，其實她是想讓你親眼看著人類被妖魔迫害，你就會怨恨妖靈王，怨恨妖界，才會下定決心去殺死妖魔。”
“那一次邊境淪陷的時候，我也通過鏡麵通知看見了，可我完全沒有發現她的蹤影，她一定跟你說她在尋找我，所以才沒有出手，對吧？可是她根本不是在找我，而是在一旁靜默地觀看，她要讓你明白，一定要犧牲什麼，才有所得。”
“她要讓你明白，這場戰爭的殘酷，你是靈王，你必須成為一個合格的靈王，縱使雙手沾滿鮮血，縱使失去一切，你也必須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你必須要保護兩界和平！”
他的話，像無數根尖銳無比的刺，深深地刺痛了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我幽幽低頭俯視著看了歆雪一眼，又將目光落在青龍身上。
“原來如此。”我了然一笑，看向歆雪的眼眸沒有一絲溫度，“如果是這樣，你已經成功了。”
我淡淡地隱去眼中的寒意，對著青龍說：“跟我去一趟皇城，祭司們會很高興見到你的。”
青龍有些訝異，青色的斂眸微睜，“殿下你……不生氣嗎？不為此感到憤怒嗎？”
“沒關係。”我微微一笑，威脅地眯起眼眸，“她有錯，你也有錯，你們兩個都有錯，等解決人界危機之後，我會慢慢同你們兩個算賬的。”
他微微一怔，顯然沒有料到我是這樣的反應，而後恢複恭敬的模樣，“是。”
我上前一步，站在我麵前歆雪欲言又止，目光遊離不敢看我。
我冷冷掃了她一眼，又望向湛藍清澈的天空，靜默地呢喃了一句。
其實我也有錯。
我錯在過於天真，直至愚蠢，太相信別人，被不軌者利用也是很正常的事。
弱肉強食，隻有強者才有資格和能力保護自己想要的一切。
隻有強者才能主宰事情的大局。
我真該感謝你告訴我這些如此現實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