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了,手術中的紅燈一直亮著。尚家姐妹,心急如焚。手術室裏躺在著他們八十四歲的老父親。偌大年紀還能闖過這一劫嗎?姐妹們心裏沒底。而尚家唯一的男丁,他們的弟弟尚卿正在手機信號無法到達的地方大練兵。大姐尚梅已打電話給軍區首長,讓尚卿回家見父親一麵。
二姐尚菊黯然神傷,“依璨兒那個賤人哪兒去了?老七,你給她打電話了沒有?爸爸要挺不過去,我饒不了她。”她說得咬牙切齒,好似璨兒是父親發病的罪魁禍首。
老三尚瑜一頭金棕色的披肩卷發,嫵媚生姿。她身著GUCCI今夏主打白裙,踩著高跟鞋的雙腳不停地交替站著轉移著身體的重心,手裏掂著車鑰匙極不耐煩瞟了尚菊一眼。
“二姐,爸爸生病和璨兒又沒關係?別動不動就借題發揮好不好。”尚瑜憤憤不平。
“哼,你怎麼總護著那隻不下蛋的雞?爸爸最後的願望就是在有生之年看一眼孫子,這次若有個三長兩短的……”尚菊哽咽難言。
“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生兒育女是璨兒一個人能做的嗎?”尚瑜太陽XUE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她不明白這兩個更年期的姐姐怎麼總跟璨兒過不去,早知今天,何必當初硬把璨兒塞給尚卿呢?她們順心了如意了,尚卿連家都不願意回了。害得青春正盛的璨兒獨守空房。
結婚三年,璨兒沒給尚家生下一男半女,可他們也不想想,尚卿一年到頭帶著部隊搞實戰演習,三年加在一起在家呆幾天啊!
多虧璨兒好脾氣,忍受姐姐們變態的折磨。今天讓喝湯藥,明天上山求佛,不知使了多少夭蛾子。璨兒還不是笑臉相迎。她嫁得不是軍人而是寂寞,姐姐們怎麼就不領情呢?
“整天不著家,別是耐不住寂寞了吧?”想起父親昏迷時嘴裏還喃喃著孫子,尚梅恨不能把最惡毒的詞用在璨兒身上。
“大姐,既然你們這麼不待見她,就讓他們離婚啊!”尚瑜拉長語調,撮著姐姐的軟肋,唉,都說婆媳關係難處,璨兒是沒婆婆,可貪上這麼兩個極品的更年期大姑姐也夠受的。
“放屁!尚卿是走仁途的人,離婚豈不是毀了他的前途。就是找個代孕母,我也得讓尚卿有後。否則咱爸死不冥目。”尚梅沒了往日的優雅,兩眼噴火大聲宣泄著。
“說不定是尚卿不行呢!”尚瑜小聲嘟囔著,大姐領著璨兒有名的醫院都跑遍了,也沒查出依璨兒有什麼問題。
“你說什麼,你,你想氣死我是不是。”尚梅柳眉倒堅怒氣濤天地瞪著尚瑜,這個兩年進了六次民政局的妹妹就會和她唱反調。
“本來嘛!”尚瑜還不服氣,尚菊見大姐臉色慘白,急忙拉了尚瑜一把,“三妹,你少說兩句吧!”
尚家老爺子早年在朝鮮戰場功勳著著。他急病住院的消息,很快驚動了市裏領導,手術還沒結束,慰問小組已經趕到,給醫院下達指示全力搶救尚老爺子的性命。
尚家姐妹這才暫時將依璨兒的問題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