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徒兒想入世。"一間古樸的木房外站著一個微微彎腰鞠躬的白衣少年。
"這麼多年了,你也該出去了。"過了許久,屋內傳來一聲輕歎,"有空記得回來看看。"
"徒兒告辭。"少年再次鞠了一躬,不回頭地離開了木房。
木房周圍皆是竹林,一派世外淨地的景象,少年回到自己的小竹屋,收拾起東西來,這是他第二十一次向師傅辭行了,前二十次都被師傅用心性未定的理由給擋了回來。其實他心裏清楚,自己哪叫心性不定,那叫從未定過。
他不是人,而是異獸,到底是不是上古血脈他也沒深究過,可能隻是在胎中被天地靈氣影響而已,本體和貓一樣,硬要說不同之處也就是多了八條尾巴,那是自己在這裏修煉了千年的結果。
他被師傅抱來這片竹林時才剛出生,他母親拋棄了他,這其實很正常,當時那副奄奄一息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生壞了吧。而且自己生來帶有三尾,沒被當場咬死已經是母性的光輝照耀著他了。師傅給他取名為夭,諧音妖,嚴夭。他上麵還有幾個師兄弟,都是純正的人類,因為仰慕師傅而拜在門下的。他對外界所有的認知都來自於他們。嚴夭,倒過來便是妖言,很好地描述了他的性格,別看他之前辭行的時候有那麼點樣子,其實都是裝的。不僅是他希望離開,竹林之外的整片森林裏的有靈智的動物,都不希望他再留下來。這不能怪他,一千年來,除了修煉就隻能找他們"玩"了。
將收拾好的包袱抗在肩上,嚴夭大踏步離開了竹屋。新世界,我來了。
穿梭在樹林中,嚴夭想著第一步要該幹點什麼,之前一直渴望著出去,但真的出去了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哪,這片樹林裏有很多冒險小隊和賞金獵人,嚴夭決定跟著他們看看有沒有什麼有趣的地方。
定下來後,嚴夭感受了下周圍的氣息,選擇了一個中型小隊——大概隻有十幾個人的車隊,打算進行試探性的接觸。朝東邊飛掠了兩三分鍾後,他看見了那個車隊,和感覺出來的差不多,都是青壯年成員,領頭的那個還要再成熟一點,整個車隊看起來十分規整,確實是訓練有素的隊伍。
在他思考著要不要叫一隻源獸來嚇嚇那支隊伍以方便他救人出場時,突然感覺到原來隻在外界徘徊的一隻源獸正朝這邊飛速前進,它身後緊追著一個四星源師。
這世界是充滿源氣的世界,眾人皆可修煉,位階也就是一二三四這麼往上排,不過三星開始便需要對世界法則進行參悟,所以大多數人都停留在一二星的層次。這源獸也有三星,比之這一車隊的一眾二星和兩個三星的人類,還是占有作為獸的優勢的,但嚴夭也在這裏,如果它想攻擊也不該選這個車隊,這次突然朝這邊奔來,如果不是慌不擇路,那那個四星就值得好好觀察了。
思考間源獸已到了車隊所在地,領隊的人雖然有些驚訝,但很好地克製了慌張,命令隊伍擺開陣型,自己先上前迎敵。就在一人一獸戰了三四個回合之後,四星源師姍姍來遲,是個跟嚴夭人型時年齡相仿的少年,大概十二三歲,雖然是攜輕劍出手,但卻有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直衝戰鬥中心,出手幹淨利落,不過在擊中要害時,嚴夭阻了阻他的勢,讓源獸跑遠了。
雖然沒有擊殺源獸,但也是擊退了它。然後,很符合事情發展的,少年與車隊同行了。就在嚴夭決定換個車隊接觸的時候,那少年卻向他的方向瞟了一眼,雖然眼神沒有定點,但方向卻沒錯。"這人,有那麼點意思。"嚴夭想起之前少年對車隊隱瞞了他有四星的事實,決定綴在車隊後麵,跟著這人,指不定能遇到很有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