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神秘,不言而喻。
神秘的所在,乃高山深處那個教派,世人稱它玄天宗,正道視為無惡不作的魔教。
無惡不作!
凡塵俗事,善惡難辨,許多時候都在一念之間。
這個老道是否明白?
師傅靜立不動,五個弟子也不打擾,自顧大大咧咧,恣意談論城內事物。
陸離想起一事,嗬嗬笑道:“杜師兄,每次說起女子,你都正言厲色,到底是何原因?”
杜震略瞅幾人一眼,發現皆有期待眼神,道:“你們猜呢?”
陸離急道:“別賣關子,快些說來聽聽。”
韓巽雙眸骨碌一轉,喜道:“巽兒知道,杜師兄是在裝深沉、扮冷漠,引起女子注意。”
這個胖子,一天到晚嬉皮笑臉,沒有半點正經,但在女子麵前,抑或談起女子,反倒一改常態,變得嚴肅認真。看來韓巽觀察入微,隻字片句不無道理。
杜震大笑數聲,一本正經道:“女人,神聖不可侵犯;對待女人,同樣應該嚴肅。”
韓巽麵色稍沉,道:“為何你對我卻不夠嚴肅?”
眾人聞聲一驚,訝道:“你!”
韓巽頷首道:“對呀!巽兒也是女人,神聖不可侵犯。”
“籲……”噓聲響起,四人甩頭一旁。
韓巽極不高興,驟然站起身來,道:“什麼嘛!你們隻會欺負人家!”
杜震盯著嬌小的身體,由上到下端詳片刻,道:“知道為何叫你小師妹嗎?杜師兄告訴你吧!因為……呃,小師妹還小,算不上女人,充其量叫做……叫做成長中的女人。”
韓巽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嗔道:“不管怎樣,反正就是女人。”
易乾搖頭含笑,道:“一日身為小師妹,終身都是小師妹,小師妹還小,所以稱為小女人,小女人就是小孩子,小孩子不能稱為女人。”
亂七八糟的解釋,又像折磨人的繞口令,聽得韓巽一頭霧水,但見她深鎖柳眉,似在凝神思考,易乾又道:“小師妹別再想了,易師兄不會騙你,倘若覺得言語有誤,倒是可以去問師傅。”
韓巽哦了一聲,即刻走向張陵天。四名少年擠眉弄眼,均是捂嘴偷笑,後又竊竊私語,甚是投入,沒隔多久,不知談起什麼,三雙手掌伸向了陸離。韓巽邊走邊想,不覺集中精力,忖度點點滴滴。
不對!易師兄的話不對!終身都是小師妹……沒有錯呀!究竟哪裏……
方要靠近張陵天,韓巽眼睛一亮,陡然反應過來,尚未開口,忽聞大叫。
“杜師兄!不……嗬……不要打下麵嘛!求你……啊……”
韓巽頗覺難堪,臉頰湧來一片紅潮,羞答答垂下了頭,隻在玩弄自己衣角。
張陵天也被叫聲驚醒,轉頭看了看韓巽,厲聲道:“你們幾個鬧夠沒有?還不拿上包袱進城?”
四人停止打鬧,步如流星跑了過來,甫一靠近,陸離奇道:“小師妹,你的臉好紅,生病了嗎?”
韓巽囁嚅道:“沒……沒有!”
張陵天心中微怒,暗地罵了句白癡,轉身走下山丘。